“讓店家煮碗醒酒湯來。”奚鈺按著頭對良華道。
良華不明,嚷道,“沅姝未喝酒,何故要和醒酒湯?”
奚鈺現下頭昏沉難耐,實在無甚精力再應付這多話的小子,只得敷衍道:“興許夜裡著了涼,你去便是。”
良華卻碎碎叨叨,再問道,“如何著涼要喝醒酒湯,煮薑湯可好?”
奚鈺嘆氣,“我夜裡睡不好偷偷買了酒喝可好?”
良華似乎明白,當即點頭道:“如此,那便煮兩碗混在一起,你看如何?”
奚鈺強忍著未出掌,須臾無力道:“你隨意。”
喝不死人便可,待良華離開她撐著身子快速換了身短衣,修整了面容,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如今被她塗得蠟黃,此廂面容又極普通合上她這蠟黃顏色像極了大家院裡病入膏肓的奴才。
奚鈺打坐調息了會兒良華便端著一碗濃濃的湯水與張叢、夜千痕一道進來,良華將碗遞給她,道:
“沅姝,這可是我奚家祖傳秘方,普通人用不到的方子,你快喝了,良藥苦口,你喝了便能好了。”
她信就不是她了,只當未聞,端著幾口嚥下肚,口中餘味扔在,她一不小心稍稍一品,那叫一個難受,胃裡一抽差點將剛灌下去的湯水倒騰出來。
奚鈺瞬間抬眼瞪他,“這是什麼水?”
“我讓小二煎了兩碗一碗是醒酒的,一碗是祛風寒的,兩碗我恐你喝不下便又倒一鍋裡將兩碗熬成了一碗,藥效可全都濃縮於此,你放心,即刻你便生龍活虎了。”良華大言不慚道,似乎還未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夜千痕眉間緊擰,面色極陰冷,雙拳捏響,想來這要不是個半大孩子他定然出拳了。那張叢雖未聽過此種方子,然而瞧得良華那自信顏色又有些將信將疑,繼而問道:
“當真是你家祖傳之法?可曾與別人試過?萬莫令沅姝吃了更嚴重。”
良華一拍胸膛道:“那是當然,我試過多次了,用過此方之人都能藥到病除。”
張叢將信將疑,瞧了瞧奚鈺,又看向良華,道:
“沅姝這是第幾次?”張叢順著再問。
“第一次!”良華應著,當即張叢眼睛瞪大如銅鈴,伸手去捉那頑劣少年:
“別的都能玩笑,你豈能以沅姝性命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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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家母生辰,所以更晚了,實在抱歉!
這一節完後就進宮了哈。群麼…。
此情魂斷腸,顏如玉,月如霜 五
☆、盛金帝宮 君王寵妃 一
奚鈺與夜千痕趕往北地,一路上風餐露宿,越往北走風雪便越大,雪風呼嘯幾若將人馬都掀翻。奚鈺三年未回來,此廂突然而至,竟有些個不適應。
到北地之時已經是殘冬十九,二人為不耽擱時辰入了涼州城便直奔義軍統領張將軍府上。
張遠曾是涼王舊部,衷心為主,因不滿朝廷將涼州封地收回而兩次刺殺入駐涼州州牧,多次百姓小規模起義都少不得他的原因。張遠是涼王妃母系族人,又是涼王舊部,如今在涼州說話只是比奚鈺更有用。
奚鈺想,無論如何也不能令涼州城民走上叛國之道。
奚鈺終見得張遠本人,張遠一邊與奚鈺淺談一邊暗中差了人去請涼王妃的孃親施太君。張遠是有懷疑,眼前之人與他印象中的世子容貌與身形都相差甚大,再者便是聽她所言與張叢匯合,然,此廂卻未見長子一同回來,這心下不免猜疑。
而這問題卻並非奚鈺所考慮,未路上方便掩了本來面目又風餐露宿,形容自然蕭瑟不少,此廂她看來比這張將軍府裡燒火的家丁都不如。
張遠與涼王妃母系族人雖為同宗卻並非同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