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紀真想起帶來的幾片蓮花瓣,猶豫一下,拿了一片放了進去,又從老和尚的蓮子罐子裡摸了一粒蓮子一起放了進去。
熱水一衝。
好香!
紀真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茶杯已經不見了,正被老和尚捏在手裡。
高手!
明明剛剛老和尚還離他很遠的!
是空間瞬移還是縮地成寸!
老和尚慈眉善目,喝一口茶,看向紀真,點了點頭。
點頭,幾個意思?
仗著得道高僧們都戒這個戒那個人大度脾氣好,紀真就把老和尚的蓮子罐子也抱懷裡了。
了空大師神色未動,依舊慈眉善目地看著紀真。
紀真就覺得懷裡的罐子有些燙手——這老和尚可不是他師父!師父的東西才都是他的!
還回去卻捨不得,紀真就把袖子裡的小荷包摸了出來,裡面還有六片蓮花瓣,一咬牙,都送了出去。至於師父,家裡還有。反正師父那麼疼他,肯定不會介意的。就算介意,打一頓就是了。捱打麼,誰沒捱過,打著打著就習慣了。
得了兩罐珍貴的蓮子,紀真再不敢在大覺寺多呆,把罐子緊緊地抱了,跑路回家。
安遠侯府已經很熱鬧了,上上下下都忙得很。
紀曜的婚期在臘月初七,已經沒多少日子了。
紀真有些遺憾,這個冬天事情太多,都沒時間去溫泉莊子上享受生活。婚禮過後就是年,年後就結婚,看來近期之內是泡不到溫泉了。
紀曜要結婚,紀真送了一對梅瓶,當初紀侯爺給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錢,反正紀曜當時就擺上了。
紀曜現在不愛進內院。
紀二老爺那幾個在任上新納的小妾都不太安分,尤其是那個生了兩個兒子的苗姨娘,瘦馬出身,紀安又一味寵著,在二太太面前也敢搶話。二太太王氏並不多管,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兒子的婚事上,只等兒媳婦進門以後算總賬。
紀曜現在看到這些小老婆就煩,闔府也沒個清淨的地方,閒下來就往雲霽院跑。
紀真裹著被子窩在暖炕上吃果子。
紀曜坐在熏籠旁邊看書。看著看著,說:“昨天子玉兄找我喝酒,他妻子流了孩子,表妹愛妾出了疹子。”
紀真拿勺子挖凍柿子吃,說:“人活著都得有個價值。男人透過事業實現價值,女人透過男人實現價值。男人只有一個,女人那麼多個,不出問題才怪呢!”
紀曜表情十分抑鬱。
紀真說:“娶了妻子還納表妹為妾,我只能說你那個朋友腦袋被驢踢了,生怕自己的崽子活的太滋潤。收丫頭當通房的更是腦袋有坑,幹放著高門貴女不睡去睡奴才秧子,傻帽兒!”
紀曜:“……”該慶幸自己推了母親安排的通房腦子沒坑不傻帽兒麼……
紀真看一眼紀曜,明白了,少年這是得了婚前焦慮了。不礙事,睡完老婆就好了。
紀真嘿嘿笑,略猥瑣。
很快,便是紀曜的婚禮。
紀真算是見識到紀家人脈有多單薄了。
人口太少。單說紀家自己人,老國公,老家雲州小山村,獨子,父母早喪,孤姓,連族人都沒有。
老太君,沒落世家小姐,家道早就中落,闔家回了南方老家,這次孃家只來了一個侄子。
四個兒子,紀寧紀安同母,結親書香門第,兩門姻親也是紀家最重要的助力。
三老爺紀宏,老侯爺和春花妾親手教養,娶了春花妾的孃家侄女小馬氏。馬家是農戶,除打秋風之外,助力可忽略不計。
四老爺紀容,自己找了個商戶女蘇氏。蘇氏帶了大批能幹的掌櫃過來,打理侯府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