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心疼乾爹,也心疼娘娘跟陛下一天到晚鬧彆扭, 於是這會兒, 瞧著娘娘咬牙切齒的模樣兒,在旁邊小心翼翼的道:「娘娘, 這些畫像,您若是不喜歡看,奴才便幫您收下去?」
趙芯兒看了小玄子一眼, 擺擺手:「不必,就在這兒放著吧。」
雖說看了也有些鬧心,可拿下去,更鬧心。
小玄子想了想,又道:「這些畫像,放著也沒了用處,奴才聽說,先前陛下因著這事兒大發雷霆,還貶了一位大人的職,朝中的大臣們如今都不敢提了呢。」這事兒,小玄子是今兒個聽乾爹說的。
錢公公的意思是,叫小玄子透露給娘娘聽。
還能是因為什麼大發雷霆,十有八/九是因為朝中大臣又逼著他選妃了。
他不樂意,惱了。
趙芯兒聞言,便是微微一愣。
「何時的事兒?」
小玄子彎腰道:「回娘娘的話,就今個兒早朝上的事兒。要奴才說,陛下對您是真的上心。」
春暖給趙芯兒捶著腿,也在旁邊勸道:「娘娘,陛下為著您,當真是煞費苦心,您也別同陛下鬧脾氣了。奴婢聽錢公公說,陛下有好些天,都沒好好睡個覺了呢。」
趙芯兒抿了抿唇,心中那股子鬱氣,突然之間便散了大半,聽到春暖說他這兩天沒怎麼睡好,又忍不住心疼了起來。
隨後,她又想起來,那天夫君走的時候,臉色難看的模樣兒,又忍不住有些遲疑了。
「你們說,夫君是真的不想叫我幫他選妃?」
她問。
小玄子道:「哎呦,我的主子哦,陛下定然是不願的,不然那些大臣們怎麼會在朝上吃了掛落。」
趙芯兒又道:「那他那日離開後,臉色為何那般難看?」
祖母說,男子大多喜歡端莊大氣,不善妒的女子,她是忍了許久,才沒在他跟前兒露出不痛快的神色來。
春暖笑了笑,道:「陛下不願意選妃,您偏生往他肺管子裡頭戳,自然是不高興的。陛下這是氣您不在乎他呢!」
趙芯兒一愣。
她面上微微泛了紅,吩咐夏圓,「去御書房要一碗雞湯,給陛下送去。」
說完,她頓了頓,又道:「不必了,本宮親自送去。」
夏圓面上掛起笑容:「是。」
不光是夏圓,春暖跟小玄子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小玄子還擦了擦額角的汗。
要說娘娘同陛下鬧彆扭,最上心最想叫二人和好的,便是兩個宮的奴才了。
小玄子趕緊差了個小太監,給乾爹錢公公報喜去了。
夏圓動作也快,沒多久,便將雞湯端來了。
趙芯兒利用這個空檔穿戴好,方才端了雞湯,朝著御書房的方向去了。
此時,御書房內。
袁子琰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摺子。
他的臉色很臭,整個人身上氣壓低極了。
彷彿擺在他面前的,不是摺子,而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錢公公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生怕下一刻,他就將手裡的摺子撕吧撕吧扔嘴裡頭給嚼了。
接到了小玄子的訊息後,錢公公心頭也稍稍鬆懈了下來,沒多久,外頭有小太監來遞信,說是皇后娘娘在外頭候著,要求見陛下。
錢公公只好硬著頭皮,彎著腰上前,輕聲喚道:「陛下。」
哎呦我的娘娘,您可算是來了。
袁子琰眉頭一擰,目光冷冷的,落在錢公公的身上,看的錢公公腿都軟了半截。
他麵團子一般的臉笑的有點僵硬:「陛下,皇后娘娘來了,說是體恤您近日來辛苦,特意給您熬了碗雞湯送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