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我說了謊,憑姐姐的本事,你能為娘娘解圍麼到時候你把之前娘娘和宓貴妃站在一起對付清妃的事兒說出來,看那時皇上會怎樣想”
錦宜伸手要打,可在揚手那一刻,她眉間一蹙,狐疑道:“錦瑟,我明明記得你是娘娘做了皇后才分配過來的宮女,怎地你如此清楚娘娘做太子妃時的事呢”
一語勾起了芷晴的好奇,錦瑟來不及掩飾,忙道:“自然是我聰明猜出來的,不然你以為我從哪裡知道的再者說,昨日沐娉來時,不是都說了一大堆麼只要是個有腦子的,都能知道娘娘曾和宓貴妃在一起過,這有何難。”
聽上去像是合情合理,芷晴卻總覺得,錦瑟背後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夜沉睡,芷晴隱隱感覺似是皇上來了。彷彿是真實,又像是虛夢,真真假假,他撫上她的臉,一臉盡是無奈。
醒來時又是巳時,她詢問守夜的錦瑟:“昨夜可是有人來過了”
錦瑟大大一怔,旋即匆匆搖頭,“奴婢並未發現有人來。”
“哦。”她點一點頭,轉身吩咐錦瑟為自己梳一個高髻。無論是真是假,既半夜能見辰洛,想來今日是難免要去一趟延壽宮了。
到那時,聽聞有大臣在裡面眾說云云。芷晴喚來劉公公,好奇著詢問道:“可知是因什麼事”
劉公公道:“是曹相。女兒升了貴妃,做爹爹的也跟著升官發財。人家現在不僅身為一國宰相,更是皇上的岳丈大人。曹相聽說宓貴妃在宮裡的事,急得像火燒眉毛,一早就上書就要求皇上解宓貴妃禁足,還要娘娘您親自致歉呢”
錦宜啐道:“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他也不想想當初皇上為何要娶他家女兒。難怪宓貴妃為人這樣輕狂,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劉公公慌忙朝著錦宜比一個噤聲的手勢,見左右並無什麼人,才敢道:“姑娘,這話可千萬說不得曹相就在裡頭,要真被他聽見,只怕連皇后娘娘也要被姑娘給連累了。”
錦宜嚇得臉色發青,又無法收話,只得睜大眼睛,用手緊緊捂住嘴,只怕自己再說出半句於娘娘不利的話。
芷晴微笑而過,細語安慰道:“別這麼擔心,曹相如今一心想著他女兒該怎麼辦,哪裡還會有多餘的心聽外面人說什麼呢咱們就在外面等一等,莫再說話就是了。”
錦宜點頭若狂,如溫順小貓一般,乖巧的站在了芷晴身後。
差不多站了半個時辰,延壽殿的大門才終於開啟。為首出來的是曹相,見芷晴在外,他不由一愣,旋即就是一抹恨意的眼神。芷晴非但不惱,反而以一笑報之,“丞相大人也莫要如此著急,若皇上被惹惱了,那才是真真的不好。”
曹相冷哼一聲,不善道:“只要皇后娘娘肯幫貴妃娘娘,即便皇上惱了,貴妃亦安然無恙。”
芷晴含笑,“宓貴妃與本宮向來以姐妹相稱,本宮自然會在皇上面前多多替她說些好話。”
“但願娘娘不是口是心非。”臨走了,還不忘嘀咕句:“妖女”
錦宜面色一凜,氣意由心來。畢竟曹相還未徹底走遠,她不敢揚聲,只能低低在芷晴耳旁不滿道:“如此張狂,娘娘真不該和他客氣”
“一個要死的人,也值得本宮和他生氣”
錦宜愣住,“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
芷晴冷眼望著曹相背影,只道:“從先皇起就對他產生厭煩之感,今日又要為一個不爭氣的女兒大惹聖怒。”冷笑,“這樣的人,離死期不遠了。”
“還是娘娘考慮深遠。”
芷晴收起冰冷麵孔,粲然笑容洋溢在臉,軟語道:“進去罷。”
延壽殿此刻是異常安靜的,紫檀上濃香嫋嫋,芷晴素對香料一類無知,自然是無法猜得出此香叫什麼名兒。案几上滿是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