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哪裡來的?”
那個時候小吳有些忐忑,生怕她會生氣,戰戰兢兢的說道:“這……就是你扔掉的花。我覺得扔掉以後太可惜了,所以就廢物利用。”
沈蔚聽完後,淡然了看了一眼小吳辦公桌角落裡那幾株傲然而立的鮮花,眼裡的意味複雜到讓小吳難以分辨。
“要是你不喜歡,我就把它們都扔了。”沈蔚長時間的沒有說話,讓小吳一時摸不清她心裡的想法,只當她是不喜歡。
小吳正伸手去拿插在玻璃花瓶裡的花,沈蔚出聲了。
她的聲音有些頹然:“不用扔了,你說的對,廢物利用總是比浪費的好。”
說完又看了一眼那嬌豔的花朵,才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從那天之後,沈蔚也不把花扔到垃圾桶裡了,只是將卡片拿出,交與小吳讓她去處理。
就這樣漠視了將近半個月,又一次花束端正的擺在沈蔚的辦公桌上。
放下包包,坐在大大的皮質座椅裡,捧過花束,將它放在膝蓋上,從花間取出卡片,翻開,那裡面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的字跡好像快要透出紙張向沈蔚飛來。
“放棄你,是我做過的最後悔的事。”
黑與白的強烈對比,讓沈蔚的眼睛一陣刺痛。
一股熱流從心間直衝到眼睛,一股難言的酸澀從鼻尖四處擴散蔓延。
略微仰起頭,深深地吸入一口氣至丹田,而後再緩緩的均勻吐出,如此幾回,她才將那酸澀平復。
低下頭,用手指輕輕地撫過柔嫩的花瓣。
吳思遠,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那麼多年了,為什麼當我已經決定放棄以後你又來攪亂我的心?
整理好了心情,沈蔚拿出手機,按下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那個記憶中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喂?”
只一個字,就能聽出那平靜下所蘊藏的激動。
“是我。”沈蔚對那平靜之後的激動聽而不聞,只淡然道。
“我知道。”他刻意壓制住心底的激動,讓聲音儘量的平緩淡然。他只敢說這三個字,怕說多了,就難以控制了。
“……”
沈蔚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聽筒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和電波流竄而發出的雜音。
“你……”
“你……”
許久之後,兩人同時開口,卻又同時停住。
“你先說吧。”又靜默了一會,吳思遠說道。
“好。”沈蔚也不推辭,本來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要和他說清楚一些事,何必矯情的謙讓呢?
“你以後不要再給我送花了。”沈蔚停頓了很久,才醞釀好說出這句話該有的語氣——冷漠、決絕。
如果不是因為撫摸著花瓣的右手動作僵硬,誰都不會發現她的掙扎。
當然,現在除了她自己,沒人能知道。
顯然吳思遠沒有料到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竟是為了說這句話,巨大的落差讓他的心像被狠狠地甩了一鞭子,驟然抽痛。
“你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一字一句都好像費了很大的力氣從齒縫中擠出來。
陰森可怕的聲音猶如從地獄中傳來一般,讓電話這頭的沈蔚都感到了一陣陰寒。
“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就打破了吳思遠心中所有的假設和幻想。
“為什麼?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他的聲音有些頹然,他不明白,“我都已經拋棄我的自尊、我的驕傲了,你還要我怎麼樣?為什麼還要拒絕我?”
“難道……是因為那個男人?是因為他嗎?”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聲音尖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