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姑姑被行刑的時候,皇后傳口信,讓宮女帶她旁觀。那五十板子闆闆見肉,才打到三十下,那兩名姑姑就不行了,最後的幾十下,啪啪作響,每一下都帶起了血水和爛肉,讓海娜珠心驚肉跳,又不能不看。
因此,她不敢不聽皇后的話,生怕自己也落了個挨板子的下場。
皇后看出海娜珠的不服,心中冷笑,卻沒有出聲。這個蠻人姑娘,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那廂,炎修羽終於體力不支,乾脆躺倒在地,呼呼大睡,任誰都喚不醒。
太子看向地上的炎修羽,臉上現出溫文雅爾的笑容,隨手一招,叫來幾個小黃門,道:“將孤的大氅取來,給炎小王爺蓋上!雖說他在草原上磨練的皮厚肉糙,可漢白玉比青草涼的多。”
太子身邊坐著四位皇子,大皇子一向不愛出風頭,悶頭不言語,二皇子輕蔑一笑:“大氅算什麼?來人吶,將我的火狐腋披風拿來,給炎小王爺披上。”
四皇子容貌肖似皇帝,抬眼看看二皇子和太子的爭鬥,默不作聲,倒是年紀尚小的五皇子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三皇子,搖了搖他的衣服下襬,楚楚道:“三哥,母妃叫我們不要和太子哥哥作對。”
二皇子嗤笑一聲,彈了五皇子腦瓜一下:“你這裡面裝的難不成是豆腐!我和三弟體恤炎小王爺這大功臣,怎麼就是作對了。”
五皇子並不笨,他沉默了一下,看著二皇子的眼睛裡,露出痛苦至極的絕望神色。
他忽然轉身,跪在地上,匍匐著到了太子腳下,給太子磕頭:“太子哥哥,我待二哥給您認錯。還望您大人大量,看在大家同出一血脈的份上,包涵二哥。”
酒宴上忽然出現這樣告罪的一幕,讓周圍的群臣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對二皇子,席上的大臣們,沒有多少喜歡的,有一些在戰亂了失去了親人的大臣,更是對二皇子恨之入骨。
但五皇子又何其無辜,一個小小的人兒,偏生要承擔長兄帶來的災禍。
太子親自扶起五皇子,溫和的摸了摸他腦袋:“你不要多想,孤素來最能容人。”說完牽著五皇子的手,親手讓他坐在席位上。
“太子殿下果然敦厚純善!”不少老臣見了太子的作為,在心中默默讚許。
這廂事情還沒完,忽的,那去給炎修羽送大氅和披風做鋪蓋的幾個小黃門著急的跑過來,啪嗒一聲跪了下去,給太子連連叩頭,帶著哭腔道:“太子殿下,炎小王爺忽然醒過來發起酒瘋,喊著要找嚴小姐,朝鳳凰臺下跑去了。奴才們怎麼都跟不上他。”
鳳凰臺雖然在皇宮內,可是並不在後宮,炎修羽就算亂跑,也跑不到宮妃們住的地方,更何況是鳳藻宮。
太子今日心情不錯,想要將自己在群臣中的形象刷的更好一些,唇角勾起微笑:“炎小王爺這麼思念未婚妻,情深若許,孤也有些感動了。來人吶,去將嚴小姐叫來,和炎小王爺一見。”
他的席位和皇后離得不近,很快的,就有人將太子新吩咐的命令告訴了高臺上坐著的皇后。
皇后臉色一驚,怒的手腳一顫,寬大的袖袍拂過酒桌,白玉雕成的精美酒壺,啪嗒一聲摔落在地,粉碎成無數薄片,金黃色的酒液在漢白玉的地面上蜿蜒,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他……他怎麼敢!”
皇后的薄唇抖動。
她已經越來越無法掌控太子了!曾經,他的一舉一動,她都能提前猜到,但現在,他做的那些事,越來越出乎她意料。
方才太子突發奇想給嚴清歌賞菜,她還能及時補救,給嚴清歌和炎修羽各賞一份兒,彌補事後人們可能會說的風言風語。但眼下太子這一招,又算什麼?
何況,別人不知道,皇后是知道的。嚴清歌生病喝下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