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修羽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他猙獰的一拍馬背,瘋狂的催馬朝著那濃煙柱追去。
約莫一刻鐘後,炎修羽才來到地方,只見地上是一輛散了架的馬車,三匹拉車的馬已經不見了蹤影。車裡的東西滾落一地,而車子的木頭外殼已經被燒了一半兒。至於他的寶貝妻子,卻根本不見蹤影。
剛才來傳話的人,是寧王府的家將之一,是絕對信得過的,他不會拿嚴清歌的事情謊報軍情。
那麼,嚴清歌到底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半路上被甩出去了。
炎修羽心頭劇痛,竟然噗的一口噴出了鮮血。
被驚馬的車子甩下去,嚴清歌又是孕婦,她現在到底怎麼樣?會不會已經和孩子一起沒了?
炎修羽踉蹌一下,半跪在地上,大腦裡一片空白,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等他抬起頭的時候,眼眶裡已經緩緩流下兩行血淚。
那給炎修羽報信的家將不放心他,帶著十幾名兵丁找過來,看到的,便是恍若魔神一般的炎修羽。
“王爺……娘娘她……”這家將一看到地上那一攤散架的馬車,再看看地上的炎修羽,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不敢上前,遠遠的指著來路上被馬車撞得東倒西歪的莊稼:“王爺,我們先找到娘娘再說,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沒事兒呢。”
炎修羽強忍心中悲痛,點頭道:“找!一定要找到!”
說著,他一馬當前,拖著自己的寶劍,朝著被馬車壓壞的莊稼尋了過去。
差不多走了有兩刻鐘,忽的,前面傳來了一陣女子痛苦的**,還有兩個婆子的喊話聲:“娘娘,用力點,已經看到頭了!”
炎修羽精神一震,猛的一擺手,叫跟著他的人停下來,道:“等等!”
跟著的人也都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一個個停下來,看來,嚴清歌沒事兒,只是給甩下車子,提前早產了。
炎修羽知道嚴清歌還活著,眼眶裡轉瞬就蓄上淚水,他吩咐部下們:“留在這裡,我一個人過去。”
大踏步繞過眼前的青紗帳,炎修羽一眼看到嚴清歌躺在地上,身下被墊著幾件兩個婆子脫下來的外衫,正艱難的生產。
以往嚴清歌的兩次生產,都在產房中進行,只有一次炎修羽在家,但是也沒可能進去看。
他看著嚴清歌痛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滿身都是淋漓的大汗,血染紅了身下的衣衫時,不由得頭一暈,腳一軟,差點兒沒有跪在地上。
明明他看過很多比女人生孩子還要慘烈痛苦的場面,但是看見嚴清歌這麼受苦,他就是受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一聲呱呱的嬰兒啼哭聲傳來。
兩個婆子其實早就看到炎修羽了,但是剛才根本顧不上給炎修羽見禮。直到簡單將嬰兒料理好,她們才跪在地上給炎修羽磕頭,道:“拜見寧王爺,恭喜王爺,娘娘生的是個小少爺。”
之前炎修羽還打趣,說若是個兒子,他就不喜歡,但現在他哪兒顧得上那個,只要嚴清歌和孩子平安就好。
炎修羽幾步上前,一下子將嚴清歌摟在懷裡,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軟了,眼淚如雨一樣朝下掉。
今天一天,簡直太考驗他的心臟了,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永生所愛。
“好了,多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嚴清歌疲憊的說道:“前面怎麼樣了?”
炎修羽說道:“前面有曹酣看著,還有舅舅帶來的總兵,我走的時候,對面劫匪裡的騎兵已經差不多被全了結完了,應該沒什麼大礙。倒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
嚴清歌低沉的嗯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擔心我啊!我一看車子都快給甩的散架了,乾脆冒險讓兩個婆婆帶著我跳車。這次多虧兩位婆婆了,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