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僕婦們和下人們,倒是動不動大呼小叫,說是看到蛇鑽到這個傢俱裡了,又鑽到那團被子裡了,可是去找時,偏生沒有,不曉得又溜哪兒去了。
餘老頭唉聲嘆氣:“這兩條蛇是要成精啊。先是看見先前護家神留下來的龍衣不敢亂動,現在又躲得這麼巧妙,老頭子是沒辦法了。”
海姨娘恨不得把那些東西都扔了不要,可是這次她來,本是準備住個把月的,不但帶來了所有的用具,連那幾箱子自己貪下的寶貝也隨身帶著,以免不在家被下人們偷盜。
現在誰曉得那兩條蛇躲在什麼地方?海姨娘一咬牙,索性把所有東西裝車,帶著回去了。
馬車上,嚴淑玉蔫頭蔫腦坐在海姨娘懷裡,把方才嚴松年對她的懷疑和呵斥盡數告訴了海姨娘。
海姨娘恨得咬牙切齒:“都是嚴清歌搗的鬼!不然為什麼偏生旁人不在橋下,就她鬼鬼祟祟在橋洞裡聽到你說話?你爹不是準備給柔慧公主賠罪麼,上回你叫楚先生幫你作的詩,還剩下來九首,全都寫了,娘幫你宣揚出去,就說這九首詩是你潛心在家寫出來獻給柔慧公主的。”
嚴淑玉道:“娘,這樣行麼?柔慧公主會不會覺得女兒借了她的名頭,更加不高興。”
“當然行了。你何必把一個柔慧公主放在眼裡,你將來嫁給太子,當上太子妃,再當皇后,到時候這柔慧公主不過是個過氣的老姑婆,還不任你收拾。你爹最喜歡才女,只要你的詩名在外,他肯定不會再怪你半句。”
嚴淑玉被海姨娘鼓勁兒,總算有了一絲活力,點頭道:“娘說得對。只要爹喜歡我,將來嚴家誰嫁給太子,都是爹一句話的事兒。我現在重要的是讓爹喜歡我,還要叫外面的人都覺得我比嚴清歌好,旁人就算如今辱我欺我,我只忍著,等我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再叫他們嚐嚐我的厲害。”
回到京城後,嚴清歌看到熟悉的青星苑,長長吐了一口氣,回到臥房抱著自己熟悉大床上的玉夫人,在臉上蹭了蹭,笑道:“可算是到家了。”
青星苑裡沒有人敢放毒蛇害她,也沒有那些疑似是耗子洞的玩意兒,別管多熱的天,小湖上總是涼風習習,吃得香睡的香,風景又好,她才不要去奇怪的地方避暑呢。
路上勞累,嚴清歌乾脆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屋裡一片黑暗,竟是睡過頭了。
聽見裡面的動靜,如意掌燈進來,笑道:“大小姐歇好了吧。快來洗洗手,飯菜在廚房熱著,立刻就能吃。”
嚴清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任如意幫自己淨臉擦手穿衣。
到了廳堂,她喝著清茶,等如意上飯菜,外面傳來一陣兒喧鬧,只見一個婆子拉扯著看門兒的尋霜走進來,道:“大小姐,你看你這屋裡的丫鬟,連老奴想見你,都給攔著了,非說你在休息。可不是叫我揭穿了麼。”
嚴清歌一看這位年紀有六十多的老太婆,就一陣兒的頭疼。
這人是嚴松年的奶媽,夫家姓胡,大家都叫她胡婆子,最是難纏。嚴松年不知道為什麼腦抽,把這個奶媽和她大兒子放了奴籍,還在外城給她家買了處房子落腳。從此後,這個胡婆子就把嚴家當做“正經親戚”來往起來,沒隔多久就來打次秋風。
這胡婆子見了嚴清歌,笑眯眯道:“今兒我來不為別的,只求大小姐一樣東西,也不貴重。聽說大小姐前兒在莊子上得了副好長的蛇蛻,我兒媳婦懷了身子,胎坐不穩,那蛇蛻纏在腰上能安胎。大小姐仁慈,就救救我這未出世小孫孫的命吧。”
一聽不是要錢的,嚴清歌反倒稀奇起來,這可不是眼前這老婆子的個性。
按她的做派,肯定是哭天喊地說兒媳婦胎坐不穩,要嚴家給銀子去買安胎藥。且她歷來只要銀子,不要東西。若是你真給了安胎藥,她還要嚷嚷呢。何況,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