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算好辦,連夜用水凍上就是。剩餘的橘子和畫隨便放放,一車裝走,當做給外家的禮物。
嚴清歌收拾停當,正準備睡個安穩覺,明天好出發時。忽的,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如意走進來,道:“大小姐,楚姨娘鬧著非要見你,說要給你證清白。”
嚴清歌冷笑:“攔著門,別叫她進來。”
正說著,嚴松年慍怒的聲音傳來:“都讓開!”原來她竟然不是一個人來,還帶著嚴松年。
嚴松年領了哭哭啼啼的楚姨娘走進來,滿臉的怒色,進門就呵斥嚴清歌:“你還知不知道尊卑?楚姨娘是你半個長輩,寒冬臘月,為何要叫她在你門外久站,她肚子裡可是有你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嚴清歌緩緩站起身,嘲諷的看了嚴松年一眼:“父親大人,難道非要我允了她不用通報就可進來,才不算久站麼?”
楚姨娘抹著眼淚,抱緊嚴松年袖子,道:“老爺,你不要為了我和清歌置氣。都是我不好,今日那……”
嚴清歌猛地打斷她話,道:“你哪裡不好了?”
楚姨娘被她搶話,拿著手帕蘸淚的手頓住,嚴清歌一笑:“只怕姨娘沒覺得自己哪兒做錯了吧。我倒要問問你,今天早上我進了寒友居,最先提起來鹿的人是誰。”
楚姨娘聞言,略一思索,臉上就變得慘白。
她以為給廚房那婆子送了銀子,叫婆子往海姨娘頭上栽贓,嚴清歌肯定會中計,沒想到嚴清歌竟然像是長了十萬八千個心眼一樣,並沒有立刻找海姨娘麻煩,還有心情試探自己。
倒是嚴松年先惱怒起來,扶住一副搖搖欲墜模樣的楚姨娘,怒道:“不是你先朝我們討東西麼,現在又來陷害楚姨娘?你若是氣壞了她身子,今年就別去鶴山了。”
嚴清歌此刻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她對著嚴松年微微一躬身,道:“父親也知道我明日一清早要去鶴山,你們就先回吧。”
嚴松年有心找事兒,哪兒肯放過嚴清歌。
嚴清歌涼涼看著嚴松年,冷聲吩咐如意:“去外面請個郎中,就說家裡有個姨娘葵水不調,叫他來給診診。我聽說海氏藥房診婦科很有些本事,就從海氏藥房請人吧。”
此言一出,屋裡人臉上皆是色變。
楚姨娘嚶嚀一聲,趴倒在嚴松年懷裡,帶著哭腔道:“老爺,大小姐竟然咒我沒懷上嚴家子孫……”
如意卻是不管楚姨娘,已經大步小步奔出去去叫大夫了。
海氏藥房稍微有些名頭的郎中,誰不知道家主的女兒嫁給了嚴府當姨娘。叫他們來診脈,就算有孕也會給診成沒孕,兩幅藥下去,楚姨娘遲到已久的“葵水”當然就會來了。
嚴松年卻是想不通此節,只是覺得嚴清歌這話晦氣。嚴清歌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擦手:“父親大人難道信不過海姨娘家郎中的醫術?”
嚴松年看楚姨娘哭的不成樣子,連聲罵嚴清歌胡鬧,抱著楚姨娘出門了。
送走這一對兒,嚴清歌坐在椅子上,一陣的煩悶。
楚姨娘找事兒的時間掐的好,正好趕在她要去鶴山前,若是她不服氣非要留下來將這件事鬧騰明白,今年的年肯定要留在嚴家過。一來二去,就算楚姨娘不挑撥,嚴淑玉和海姨娘也不會放過她。楚姨娘坐山觀虎鬥,等月份大起來,別人想動她就難了。
但是,嚴清歌是不會叫她如願的。
這件事她寧願不搞明白,鶴山也是要去的。當然了,她也不會叫楚姨娘過的痛快。
如意沒多久回來,告訴嚴清歌,她已經給外院的小廝送了銀子,叫他們加緊去海氏藥房尋郎中。
嚴清歌本來已經準備睡了,聽了這訊息,讚道:“好如意,咱們且等等,看那郎中來了那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