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歌回府了。
嚴松年在外手頭闊綽,不代表對家裡人也大方。
嚴家的年還是和之前差不多,甚至因為嚴松年知道那個北地安撫使的位子拿不下來,心灰意冷下,更是小氣了。
張燈結綵不要想,甚至連過年用的吃喝之物,都是莊子上送來的,基本上沒有在外面置辦什麼。
嚴清歌回了青星苑,覺得院子裡太素,根本沒一點兒過年的氣氛,她叫人掏錢去買了紅燈籠,繞著青星苑內掛了一圈兒,光禿禿的樹上也用綢花點綴上,窗戶各處亦貼了靈巧精緻的大紅色窗花,喜慶的氣氛一下子就出來了。
縱觀整個嚴家,只有青星苑還有些兒過年的樣子。
她才回家第二天,嚴淑玉就上門了,奇怪的是,她的樣子不像以前那樣陰陽怪氣,反倒是掛著親暱的笑容。
一進門,她就盯著嚴清歌屋裡的炭盆。嚴清歌屋裡放了三個炭盆,用的都是上好不起灰的銀絲碳,特製的炭盆邊上還有小銅盒,裡面可以放香料。嚴清歌沒用香料的習慣,便在裡面放了一小把秋天晾曬的桂花,屋裡清香動人,又溫暖如春,叫嚴淑玉嫉妒的眼睛發紅。
海姨娘把銀票交給了嚴松年後,交出的不但是錢,還有家裡的地位,海姨娘現在在嚴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不比從前。
以前海姨娘還能說和楚姨娘平分秋色,偶爾佔據上風,現在她漸漸的連鶯姨娘、柳姨娘都不如了。起碼鶯姨娘、柳姨娘沒有捱過嚴松年的打,但嚴松年現在對海姨娘說打就打,說罵就罵,讓嚴淑玉都對海姨娘鄙夷起來。
儘管下人們不會剋扣海姨娘什麼,可是像以前那樣將好東西盡數供到她面前,卻是不可能了,連帶著,嚴淑玉的日子也不像之前那麼好過了。
今年冬天,嚴淑玉就沒見過銀絲碳長什麼樣子,她屋裡燒了普通的炭,屋裡的東西上總是能發現炭灰,叫她總覺得處處都不乾淨,甚至空氣中都帶著股炭臭味兒。
嚴清歌不知道她所來何時,請了嚴淑玉坐下。嚴淑玉坐在軟軟的繡墩上,心裡頭嫉恨交加,表面卻裝出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嘻嘻笑著打趣道:“大小姐回家過年啦?我以為大小姐都改姓樂了呢。”
嚴清歌對她這麼笑裡藏刀的低端挑釁根本不放在眼裡,呵呵一笑:“庶妹不是也沒有改姓海麼?”
嚴淑玉三天兩頭回海家,被嚴清歌一說,她臉上笑容微僵,換了個話題道:“大小姐回來這麼久,還沒去看過三妹吧,你知道三妹叫什麼名字麼。”
“我怎會不知道,三妹叫嚴潤心。”嚴清歌雖然沒去看過嚴潤心,可是對嚴潤心的名字卻是知道的。
嚴淑玉為難了兩次嚴清歌,都被她輕鬆化解,心裡不痛快。
嚴清歌似乎對嚴家的事情無一不知無一不曉,可是她對嚴清歌在白鹿書院和樂家的事情,竟是一無所知。
她強按下心裡的火氣,慢慢道:“楚姨娘又懷上孩子了,至遲到明年八月,她就會生產,旁人說這一胎是男孩兒。三妹現在養在寒友居,父親每天都能見三妹,好似非常喜歡她。”
嚴清歌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道:“庶妹難道是嫉妒三妹了麼?”
嚴淑玉眼圈兒一紅,竟然掉淚了:“我不是嫉妒,只是在想,我們姐妹兩個,一個是京城第一才女,一個在白鹿書院唸書,當年父親也贊過我們是嚴家雙姝,現在竟是比不過一個還在吃奶的小嬰兒。我想到心中就難過。大小姐難道不會覺得不平麼?”
見著對她哭訴的嚴淑玉,嚴清歌詫異無比。
她和嚴淑玉素來都是針鋒相對的,她沒想到嚴淑玉竟然來給她服軟,和她說起來心事。
若是換了重生前的嚴清歌,說不定就會柔聲勸她,要她不要難過。但嚴清歌知道嚴淑玉秉性,她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