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秋去了青星苑,嚴清歌豈不是也要反過來給珠玉院送東西了?她和綵鳳姨娘二人便互惠互利了。
楚姨娘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好,才走到半路,就聽見後面一個氣喘吁吁的女人喊道:“姨娘,姨娘大事不好了。”
楚姨娘聽出來是嚴潤心的奶孃的聲音,回頭看向那奶孃,滿臉不耐:“怎麼回事?”
“姨娘,三小姐右邊耳朵聽不見了。”那奶孃急的眼裡淚光閃閃,大聲說道。
方才楚姨娘那一巴掌打的太狠了,嚴潤心被奶孃抱回去,說耳朵疼,奶孃當時就怕是出事兒了,用棉籤子輕輕給嚴潤心耙了下耳朵,棉籤抽出來時,上面沾滿或粉或紅的血跡。
她又對著嚴潤心說話,試了又試,確定嚴潤心右邊耳朵真的聽不清楚聲音了,也不知是一時的,還是永久的。
楚姨娘聽了這訊息,連臉皮都沒皺一下,道:“我道是是什麼事兒,一邊兒聽不見,還不是有另一邊麼。”
那奶孃看著楚姨娘抬步繼續朝桃香院走去,只留給她一個背影,吃驚的長大了嘴巴——這……這真的是嚴潤心的親孃麼?如果是親孃,如何能狠心如此?
第一百七十七章 賬目
晚上通常是嚴清歌最閒散的時候,她白天裡無事會繡花讀書,晚上光線不好,繡花她很少做,讀書也是撿字大內容熟悉的閒書翻一翻,很多時候,她還會喚來幾個小丫鬟,聽她們閒聊,好不愜意。
這一晚,嚴清歌照樣斜靠在榻上,如意站她身後,給她輕輕捏著肩膀。
“大小姐,有件事您還不知道吧?三小姐的右邊耳朵不好了。”
“怎麼回事?”嚴清歌問道。白天嚴潤心還在青星苑玩兒,晚上耳朵就出問題了?”這實在是不能怪嚴清歌多想,蓋因楚姨娘的為人嚴清歌太清楚,如果嚴潤心是在青星苑出的事兒,楚姨娘一定會賴上她。
如意道:“是楚姨娘親手打的,奶孃問要不要給三小姐請郎中,楚姨娘不讓去,說是隻傷了一邊兒,反正有兩隻耳朵呢。”
嚴清歌掛上冷笑,道:“楚姨娘好大狗膽!”她眉頭微蹙:“叫人出去喊郎中,給嚴潤心醫病。”
如意微微鬆口氣,感激的看著嚴清歌,道:“大小姐,我這就去吩咐人。”說完一溜煙跑了。
嚴清歌知道如意的小心思,如意是個心腸非常好的人,見了別人有難,能幫一把的時候,總會幫一把。何況嚴潤心稚子無辜,更是讓如意惻隱之心大動。
因為嚴潤心傷了,嚴清歌叫丫鬟去珠玉院吩咐,嚴潤心大好前,就不要叫這姐妹倆出門了。
楚姨娘肚子算計著和綵鳳姨娘一起套青星苑的東西,沒想到被綵鳳姨娘一口拒絕,本就心裡窩著好大一團氣,聽了嚴清歌丫鬟的通報,氣的一手長指甲都快被她自己拗斷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十月。
京城的十月,飛霜欲下,殘秋瑟瑟。
十月初一清早,嚴清歌早早的起床了,外面天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一出了臥房,便哈氣成龍。
如意伺候著嚴清歌梳洗更衣,今日嚴清歌裝扮的格外精緻,不但身著一身色彩濃豔的紫色底喜鵲登枝暗紋長禮服,還繫了條猩紅披風,一套首飾都是赤金鑲紅寶石的莊重款兒,臉上難得的畫了一個桃花妝,眉心點了精緻的花鈿。
她這樣用心裝扮,皆因今日是凌霄的婚禮。
凌霄從婚禮前半年,就被家裡拘起來學規矩,學管家,學人情來往,甚至還要親手給未來的姑爺一家人各做一身新衣服,半步家門都不能出,連帶著給外面的人寫信,她母親都會封封過目,凌霄哪裡受得了這個,索性連信都不寫了。
因她已經精心繡了那沙場圖的屏風給凌霄添妝,所以並不用額外上禮,但嚴清歌還是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