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拿起筷子又往嘴裡送了一塊肉。
“你與惠妃還有交情?”
“當然,我可是答應了南榮哥哥要多多照看惠妃。”
“哦?”
這下算是問到關鍵了,可憐仙羅還未反應過來自己被孤城下了一套,沒等到孤城的下文,好一陣子才恍然大悟,故作生氣一拍桌子,“好你個孤城!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也是受南榮所託。”
“哦……”
就這含含糊糊的破理由,也就仙羅肯信了。不過說起南榮子允,仙羅已經許久未見他,怪想念的,打算同孤城一起去醉仙樓玩玩兒,卻被孤城一盆水潑滅了興致,“南榮身在鞏州。”
……
美人初醒,烏黑髮絲披散雙肩之上,細密柔美,長若流水,木梳輕順,玉手以理,無意間描摹了一幅鏡中畫。
背後傳來兩聲輕輕敲門聲,美人雙眸從慵懶中找回了一絲光亮,“進來。”
門開後見到了南司奕,花兒綻放在美人嘴角,“是司亦啊,你何時回來的?”說著轉過頭去,繼續梳理頭髮。
“才回來,還怕驚擾了你,沒想到你起得這麼早。我來幫你。”南司奕快步走到南榮子允身後,將他綢緞一般的黝黑長髮輕輕撥到背後,五指穿梭其間,理順後,在末端繫上鮮紅髮帶,打了一個流花結。
“出去玩得還好麼?”
“挺好。”簡單的兩個字,或許是太簡單了,以至於南榮子允沒法再接下去,氣氛有些微妙,顯然南司奕此刻的狀態是有點不對勁兒。無言中的尷尬中,南榮子允只能望著銅鏡中的南司奕,見他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誰品茶時會愁眉苦臉的?除非是有心事。
果然,不出半刻,南司奕便忍不住開口了,“南榮,你留在鞏州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看得出來,當初你是故意將他們支走。”
銅鏡中那雙剪水雙瞳流露些許錯愕,卻又隨即呈現微笑的弧度,“司亦,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混進天信樓打聽到一些訊息。原來天信樓樓主每年只出現一次,且從不在人前露出真實面目。這一次算我運氣好,正巧碰到他們樓主現身一日。看來對於鞏州動亂,朝廷已經懷疑到天信樓頭上,聽他們的說法,似乎打算採取什麼手段。可惜好些暗語我聽不懂,沒辦法探出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南榮子允自顧煩惱,沒注意到南司奕詫異的表情。南司奕對天信樓的事倒沒太在意,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南榮子允——世人眼中的逍遙王,他所認識的自在之人,會做這種引火燒身的事。“我記得,你從不參與這些鬥爭。”
這話說得南榮子允一愣,對啊,他向來都活得灑脫,從不接觸那些工於心計的東西。輕輕一笑,掩飾目光的轉折,“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近些年,朝廷不太安寧,我若再坐視不管,怕是也享不了幾日太平了。”
“是麼?只怕是……”南司奕兩指旋轉著茶杯,又將其定下,抬頭看向南榮子允道,“為了孤城吧。”
僵硬的笑臉再也掩飾不了閃爍的水光,“司亦”兩個字,幾乎是從南榮子允微微開合的嘴唇裡飄出來的,“縱使煙雨姑娘的死,你無法釋懷,可當年花兒也是被矇在鼓裡,無心而為之。已經過去三年了,你們之間的仇怨,真的不能放下嗎?你……”“夠了!”桌子一聲震響,硬生生截斷了南榮子允的話。
“南榮,我今日便將話與你說明白。孤城是你的朋友,那是你的事,你願意把誰當朋友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你。但我把你當朋友,並不代表我對孤城也能,我跟他的關係,只會是仇人,並不會因為你而發生任何改變。”
捕捉到南榮子允眼底浮現的那一絲落寞,南司奕終於平靜下來,想著自己的話是不是過重了。深知南榮子允心裡悶不得事兒,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