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啜泣不止。
“夫人,你扶母親和姨娘、小舅到隔壁休息,其他人等退出到外面伺候。老孫,你請崑崙玉虛宮的正析真人進來。”陶勳握住岳父脈門頭也不回地吩咐。
丁崇的妾室聞言用手絹擦拭著眼睛道:“姑爺好沒道理,老爺病重成這樣,正應該由親生兒子在床頭侍奉盡孝。豈有父親重病在床,親兒不奉湯藥於床頭,反讓外人越俎代庖的?”
丁柔含淚站起,語帶厭惡地道:“姨娘快些出去,休擾了爹爹養病。”
姨娘哭天喊地地號淘起來:“老爺啊,你快醒醒啊,您還健在就有人欺負我們娘倆了……萬一您要是有個好歹,教我兒怎麼……”
懵不懂事的幼子見母親大哭也跟著大哭起來。
丁夫人是個寬厚之人,趕緊一邊安慰他們母子,一邊埋怨起丁柔。
丁柔鐵青著臉對旁邊的家僕道:“將姨娘送到省身軒住幾天,爹爹未大好之前就不勞她前來探視了。弟弟由乳母帶著和太太住在一起。”
姨娘聽聞此話驚得呆了,接著更加使勁地號啕大哭,只差坐到地上。
丁夫人長年唯丈夫之命是從,從來不是個拿主意的人,一見場面亂了,她只知道埋怨女兒太專橫,卻不敢反對女兒的命令,下人們則頗有些踟躕。
“吵死人了,姨娘不知道爹爹需要安靜休養麼?”丁柔冷冷地提醒她,接著鳳眼瞪向下人:“難道還要我再重複一遍?”
在場的大管家是在丁家服役多年的老人,他倒深知這位小姐在家裡的威風與厲害,趕緊招呼下人動手。
但丁府的家人奴僕多是近些年來補充,丁夫人柔弱,姨娘強勢,被她安插進不少親信,平日裡就不怎麼聽指揮,這個時候更要站在自家主子一邊,當時便有三名家奴和女傭不聽指揮,反而怪腔怪調地說起風涼話。
丁柔心情本就極差,當場發怒:“道宗,你將這三個逆奴拿下,推到外院當眾杖五十,沒打死便送到衙門治他們以奴欺主之罪。”
袁笠應了一聲,上前如抓小雞般將三個人提走,在場的其他人噤若寒蟬,沒一個敢反對的。
姨娘這時終於止住嚎哭生出懼意。
“大管家,你是府上老人,爹爹和母親十分信任你,你該擔起家裡的責任。”丁柔道:“剛才那三人面生,是最近才進府的吧?從哪裡找來這樣犯上的狗才?你馬上去將最近十年進府的僕婦好好甄別,不懂規矩的全數解僱逐走,重新招些聽話的人進府。”
“女兒,這樣不妥吧,你爹爹以後知道會……”丁夫人有些擔憂地相勸。
“孃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爹爹重病,你就是一家之主,該當果決才是,不然這家裡哪還有法度在?”
“那就按女兒的意思辦吧。”丁夫人被女兒的目光看過後,心中不知怎麼勇氣倍增,做出了決定。
丁柔趁勢補充道:“以後弟要移館入學,別居一院,姨娘好生侍奉老爺就行了。快去辦吧。”
丁夫人猶豫了一下,點頭應允,姨娘再呼天號地也已無用,被大管家指揮下人半拉半推地送走。
在丁柔整頓家務的這會,陶勳沒有插手,畢竟是外姓,不好干預。
等丁家的人都退出去,孫思正將正析真人請進來。
正析真人是崑崙派杏林院正字輩的第一聖手,由掌門正聖真人指派前來為丁崇看病。陶勳對於這個人情沒有拒絕,這是與崑崙派對他們作出的補償,也是他與崑崙派交好的必要一著。
“真人,您怎麼看?”陶勳見正析真人已經收回把脈的手便問道。
“此毒太歹毒。”正析真人面沉如水:“貧道在院中藏經閣見過此例。以本門天醫聖手術診斷,症狀、脈象無一不符,令岳所中之毒名曰‘牽魂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