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霍霜梧,鳳棲於梧,霜凝幽冷,這名字到底清冷了些。鳳棲於梧,是要皇宮作你的梧桐麼,梧桐樹上落鳳凰,兩好合一好,打的如意算盤響著呢。只是,梧桐樹上的秋霜,你能忍受得住那幽冷麼?”
聲音低低的,溫雅從容,像是風過芙蓉的感覺呢。只是,說出來的話,也太過了吧。霍霜梧心裡不爽,自己明明不想趟深宮這渾水的,偏生被太后召了來,倒也罷了,現在還要被這女人不冷不熱的嘲諷,心裡不氣才怪呢。
霍霜梧想著,**的女人果然已經變形了,在長期的宮鬥中異化了,說句話都是含骨帶刺的,簡直能噎死人啊。當然霍霜梧也不是好惹的,對方竟然踐踏自己的尊嚴,自己當然要勇敢的捍衛自己的尊嚴才不失現代人的本色!
這樣想著,霍霜梧便淡淡道:“難道娘娘沒有見過霜梧麼?梧桐雖不能像松柏一樣凝霜傲雪,卻也能在風霜中傲然挺立,即使樹葉都凋零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再大的風霜也不能動搖它一分一毫。”頓了頓,繼續給自己鼓鼓勁,霍霜梧又道:“至於什麼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之類的句子,不過是窮酸文人的牢騷或者是閨閣女子的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
說完,霍霜梧不禁有些得意。她自問這話能噎死人呢。可惜自己近視不能看清對方的表情啊。
其實那月白色衣衫的女人並沒有流露出什麼生氣的神色,只是微微有些詫異罷了。
那女人又道:“霍姑娘果真是以蓮為舌,精心繡口呢,怪不得皇上對你青眼有加了。”
霍霜梧心裡不禁叫苦。這狗血劇情怎麼都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這女人百分百一直單戀著那個皇帝,只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之前是有溫嵐,現在則是有自己——自己一不小心就當了人家的情敵了?狗血成河啊,奔流不息啊……
如何是好?霍霜梧不想轉彎抹角,也不懂怎麼轉彎抹角,便直接道:“這位娘娘,我想你誤會了。皇上只是把我當成了溫嵐的替身罷了,他真正愛的,是溫嵐啊。搶去皇上的愛的,不是我。你又何必難為我呢?那溫嵐又都不在了,難道娘娘要跟一個死人生氣麼?”
“你如何便確定皇兒喜歡的就不能是你呢?哀家生病的時候,也沒見皇兒這般衝動過,可是,你中毒的時候,皇兒都急成什麼樣了?”那女人的聲音還是那般溫雅從容,卻有些許冷意。
霍霜梧沒有留意到對方自稱上的變化,只是聽到對方的口氣,心裡道句不好,自己還真在皇宮裡樹敵了,這女人,怕是不好對付呢。看來自己真該離開大順皇宮了,就是趙熙沒有找到自己的眼鏡也罷了。生命和自由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管他什麼看不清看得清呢。
霍霜梧心裡一急,忙道:“娘娘,我對皇上並沒有一點愛意,我也不想留在宮裡當什麼妃子甚至皇后,我只想過簡單美好的日子,無拘無束的生活才是我的追求。娘娘千萬不要誤會啊。”
那女子嘆道:“皇兒是個痴情種,三千寵愛在一身,難道你記不動心麼?榮華富貴,難道你就不想要麼?母儀天下,名留青史,難道你不稀罕麼?”
霍霜梧連忙道:“三千寵愛在一身,都只不過是一個高貴的玩物罷了。我寧願把錦衣玉食拋棄,只要能無拘無束的活著。所以,請娘娘不要誤會啊。只要我的眼鏡找到了,我就馬上離開皇宮!”
“唉,可憐我兒一片痴心,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姑娘怕是性本愛丘山,只要在林中自在啼,也不要鎖向金籠聽吧。”說著,那女人站了起來,走進霍霜梧,摸摸霍霜梧的頭,道:“姑娘,哀家並非有意為難,只是想知道姑娘的心意罷了。既如此,哀家也不勉強,只是可憐了皇兒啊。”
霍霜梧聽了,不禁一驚:什麼?皇兒?哀家?難道,難道,這個貌似年輕的女人竟然是太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