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總不好扣上從賊的罪名,好處有,罪過少。
加入趙字營做家丁舞刀弄槍,在戰場上打生打死,很多人家下不了這個決心,捨不得自己孩子去拼,可去商行店鋪做個夥計什麼的,這個倒是無所謂,一時間,招募夥計各處又是熱鬧無比,頗有當年趙字營招兵的景象。
不過雲山行以及下屬各個分店,還有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就是趙進將趙字營各團各大隊糧餉裝備的平時籌措供應,也交給了分店那邊操持。
在分店裡面負責這些事的也是掌櫃,號稱是“家丁掌櫃”,這個人是趙字營家丁出身,往往是戰鬥訓練時受傷的家丁,退下來去店內負責這些事,下面專管著六名團練,這些團練則不是傷退病退的,而是專門學習賬目存貯運轉這一類勾當的年輕人。
家丁掌櫃受雲山行和趙字營雙重管轄,一旦戰時軍務,家丁和所轄團練則直屬趙字營。
相比于徐州這邊的慎重,在環繞徐州各處以流民為主體的莊園內,各個分店的開設就很容易了,在這裡人選的條件可以放寬,反正各個莊園近乎封閉,任誰也翻不到天上去,除了讓流民出身的賬房夥計彼此輪換之外,還請了孫家商行那邊經驗豐富的掌櫃和夥計等人過來傳授。
在徐珍珍的推薦下,境山徐家的很多人也進入了這個分店系統,徐家經營煤鐵多年,能在商行店鋪裡做事的人可是不缺。
這個舉動讓趙字營內外很多人心生警惕,也有人私下在趙進面前說過“趙字營是進爺的基業,要多用趙家人,別讓外人參與太多”。
不過這樣的風言風語很快就消散無蹤,原因很簡單,徐珍珍一副要把徐家完全打碎的架勢,她去過一次之後就完全放權了,現在的境山徐家,差不多是如惠和周學智的親信們在那邊管著,徐厚生則是在雲山寺的莊園裡做個管事,徐本榮也住在何家莊附近新起的大莊園裡,根本不管徐家的事務。
“進爺這次嚇退了番子果然有大用,連夫人都要安心把徐家託付過來了”也有這樣的議論出現。
以趙進的做事風格,倒是寧願徐珍珍管著境山徐家的事務,因為他知道徐珍珍喜歡這個,心血都放在這個上面,但趙進同樣也知道,這次徐珍珍真的放手了,不過不是因為什麼大局已定,展露實力,而是心思全放在兒女身上了。
生趙龍的時候,徐州內外的局面最是緊張,連生孩子的訊息都要對外封鎖,趙進心裡很穩,但家人各個提心吊膽,徐珍珍當時表面看著淡然,背地裡也總是在哭,甚至在馬衝昊率隊進入徐州的時候,連孩子都被託付給了心腹,準備隨時送走。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徐珍珍先去清洗了不穩的徐家,回來後就把全部心思放在趙鳳和趙龍身上了,每時每刻都要看到孩子才能安心。
“現在裡裡外外這麼多人才幫夫君,也不太用得著妾身了,妾身就是想把大鳳和二龍養大。”
“妾身現在顧著孩子,伺候夫君這裡難免不盡心,夫君若是想要找個小的,也不用理會妾身這邊,妾身覺得小孟就不錯,長得出挑,人也伶俐。”
每次對待這樣的話題,趙進總是有看天的衝動,不過徐珍珍的玩笑裡似乎帶著點認真了。
徐珍珍這樣的改變,趙進說不上什麼高興,這次的風波讓他身邊人改變了許多,母親何翠花臉上多了皺紋,而父親趙振堂雖然呆在蕭縣一直很穩,可見過一次之後,趙進看得出,父親白髮驟然增多,腰背也變得佝僂下來,在趙振堂身邊的趙松說,老爺子在風波之前有說有笑,看起來和沒事人一樣,但馬衝昊那幾路人馬被嚇退之後,老人一下子就老了。
大凡年紀大的人心力憔悴過度,都是這個樣子,趙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父親趙振堂說得很直接:“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這條路走了就沒有辦法回頭,就不要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