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要在這牌位前行禮致敬,這就是讀書人的倚靠所在。
那人走下文廟臺階之後,雙手將至聖先師的牌位高高舉起,文人士子們頓時鴉雀無聲,不知道誰帶頭,從內到外紛紛跪拜下去。
“諸位,忠孝大義為先,謹記至聖先師的教誨,今日我等要去和那些徐州豪賊見個公道!”舉著牌位的那人朗聲說道。
下面鬨然響應,有人義憤填膺的站起來說道:“諸君!官吏怯懦,和徐州賊沆瀣一氣,正要我輩撥雲霧見青天,今日若不去的,共棄之!”
這些話一下子將人群的氣氛點燃了,眾人轟然答應,各個都是熱血沸騰的模樣,捧著牌位那人肅穆的向前走去,大家紛紛站起跟在身後。
圍觀閒漢百姓又糊塗的,就被那走在前面計程車人呵斥:“你們還不讓開,這是孔聖人的牌位,就不怕招禍嗎?”
再怎麼沒讀過書的百姓,孔夫子,孔聖人的名號總是聽過的,一聽到這話,慌不迭的閃到兩邊,迷信的更是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直說冒犯。
相比於閃到兩側的百姓閒漢,隊伍中大夥的感覺又是不同,不少人都是豔羨的看著手捧牌位的那位,這位四十歲年紀,一身半舊的青袍,雖說齊整,可在袍腳的地方卻能看到補丁,此時這人腰板挺直,大步向前,臉上好似要發光一般。
“陳先曉這次得了彩頭,以後搞不好就是咱們濟寧計程車林領袖了!”
“他這次衝在前面,過後誰還理會他,他個無依無靠的窮書生,出了風頭又能怎麼樣!”
“這次若真能把徐州怎麼樣了,這城內城外的大戶怎麼會不伸手,官府怎麼會不褒獎,他鄉試多年不中,這次恐怕也要有望!”
“那也是要能成了,徐州豪賊凶神惡煞的,真要撕破臉動手?
“都來了這邊,你還這麼膽小,咱們這麼多讀書種子過去,徐州豪賊怎麼敢動手,你看他們平時也是個講規矩有分寸的,現在咱們舉著這至聖先師的牌位,他們就更不敢動了,要是碰了牌位,打了咱們,那就是和全天下計程車人為敵,朝中諸位清流不會放過他們,更會成為天下公敵!”
兩人竊竊私語,越說越是大義凜然,信心滿滿,不光他們幾人如此,其他人也都是這般模樣。
每走一段,就有人振臂高呼大喊,開始時所喊的五花八門,到最後變成了整齊幾句“朗朗乾坤,徐人出魯。”
越喊越是氣氛高漲,不過路邊百姓閒漢們卻聽不太懂,也有人唸叨說道:“你說你喊個徐州人滾出山東也好,這文縐縐的誰能聽得懂,讓人著急!”
“別那麼多廢話,快回去報信!”
已經是十月間,過了農忙的時候,四里八鄉進城的人當真不少,看到這麼多穿著長衫的讀書人行動,很多人都覺得新鮮,看熱鬧的習性發作,直接跟了過去,這濟寧城內彙集的文人士子不過三千餘人,可跟過來的人卻已經近萬,越來越多。
官差們一直沒有露頭,這個大家不奇怪,莫說城內有徐州趙字營在,就算沒在的時候,這麼多士子聚眾,官差們也是不敢管的,可城中處處的巡丁居然也不見了,在平常時日,莫說是幾千幾萬人聚眾,就是過百人扎堆,立刻就會有巡丁出現,現在一直不見,這讓士人們的隊伍其實越來越高漲。
士子們的隊伍要去向何處其實不難猜,巡丁各隊的駐紮地他們是不會去碰的,那邊舞刀弄槍的,衝突起來肯定要吃虧,第一旅的駐紮地和農墾田莊隔著太遠,他們也不會去,最合適的,最為眾人所知的,則是雲山行的濟寧分店。
濟寧靠著運河樞紐的地位,是天下間最富庶的商埠之一,在這邊開門做生意,又是雲山行這樣的大商家,自然要把店面修建的富麗堂皇。
而且濟寧城內城外,運河南來北往的客商,大都是和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