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恩上去和祁同偉耳語解釋。
“是黃鶴的堂弟,一直靠著他的名頭胡作非為。
這些證據早就掌握了,一大早,朱大隊就帶人把他抓了回來。
現在正在固定口供。”
祁同偉不禁失笑,這還真是,堂哥當大隊長的時候,為所欲為沒人管,這剛剛失勢,馬上就被抓了回來,看來江北分局的警察們不是沒能力,而是關係人情網太束手束腳。
“注意點影響,別打出事了,釋出公告讓群眾多舉報。
事情幹好了,考核給你們加分。”
後面這句話無疑是雞血,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小民警,立正敬禮,祁同偉擺擺手就走了。
“同偉,這件事影響很惡劣啊。那個婆婆也是宣傳部的退休幹部,兒子好不容易當上了副部長,聽說還要去鄉鎮當鎮長的。
現在成了全縣的笑柄,怎麼辦?”
祁同偉看著愁眉苦臉的徐徹和政委戚建軍,直接發言。
“我看還是讓縣領導幫忙協調一下,一是給宣傳部一個交代。
還有就是我們和檢察院要消除影響。
先把黃鶴停職了,紀檢組那邊其實也有他不少舉報。
乾脆一步到位,調查了,查實了雙開,移送檢察院。”
徐徹一聽就愣了,他還是有些老好人的性格的,祁同偉這樣喊打喊殺的,有些不合他心意,都是自己同志啊。
看兩位都不表態,祁同偉又說了。
“那這樣,我的意思是,雙開了,過去那些贓款,他自己看著交,紀檢組查實的差不多有二十萬,叫他自己主動上交了。
其他的既往不咎,他滾蛋,不用坐牢。”
徐徹拿大拇指撓了撓臉上的痘痘,都急上火了。
“那也只能這樣了,黃鶴的老爸也是咱們公安的退休老幹部,送他兒子進監獄,我也難以面對他們。”
說話的是戚建軍,他在縣公安一輩子了,平時也不怎麼發言,祁同偉一聽他這個意思,也不再說話。
“那就這樣,不過不能直接說不起訴,我們統一一下口徑,先是公佈一些違法情況,在查實。
別人來說情,就說要坐牢。
到最後,再鬆口,免去刑事處理,不然那些老幹部會天天堵在我們辦公室門口。”
祁同偉不得不豎起大拇指,還是老公安做事的手法老道。
怕老幹部得寸進尺,一開始先咬死查實了要坐牢,到最後,就當賣了面子,免去刑事處罰,只雙開。
可以說各方都照顧到了。
“那我就先去和縣長彙報一下,這個情況必須要他知情,一大早就打電話罵了我一頓。
女宣傳部長坐在他辦公室裡抹眼淚,說事情太丟人了。”
說話的是徐徹,他也起身帶上公文包,祁同偉起身和政委戚建軍握了一下手,也轉身出去了。
祁同偉坐在城關鎮縣局自己的辦公室裡,等待著訊息的醞釀。
“小王,過來一下,把門關上。”
王恩也知道領導想要問什麼,主動就開口了。
“局長,我猜,是我那位老鄉做的手腳。
他和黃鶴一直貌合神離,以前黃鶴仗著他爸爸是老公安,人脈廣,一直壓著他。
最主要的是,黃鶴以前吃獨食,一些娛樂場所每個月會給治安大隊進貢的,黃鶴只給他們手下分了點菸,那些娛樂場所的賬,都是他自己親自去收錢的。
還有那個黃雀,仗著黃鶴的背景,可是在江北鎮牛了幾年,當街砍人這些也做的不少。
據說他們排名江北鎮十大老大,他就是其中之一。”
祁同偉摸了摸下巴的鬍渣,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