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惡阿爸,及生父子情宛然。風蕭蕭兮,狼將軍萬里江山,一朝去兮,也無風雨也無晴。誰怕?扯起虎皮做倀鬼。”
……
雅予將將穿戴齊整,英格便回到帳中。雅予笑眯眯迎過去,只當這又要耳邊不得清淨,好是一番馴馬經。誰知英格一額頭的汗珠,臉色也有些白,抓了她的手便道,“哥哥從馬上摔下來了。”
啊?雅予一驚,怎的還是給摔了?
“那馬原本好好兒的,五叔六叔分頭兒把著,哥哥都騎了好幾圈了。正是要歇了,不知怎的那畜生忽然揚了蹄!幸而六叔眼快,一把撈住哥哥。哥哥倒還好,只是砸得六叔的胳膊半天都沒抬起來。”
雅予嘶地吸了口氣,趕緊把著不敢吐出。
打了手勢問候,英格也沒心思,只回了句,“六叔沒讓瞧,說不妨事,大夫給哥哥瞧了,也無大礙。”
伺候英格換衣裳,雅予心裡硌著一塊總不安穩。正聽得英格吩咐小僕女往蘇德那邊去問信兒,雅予便趕緊攬了這趟差。英格有些猶豫,畢竟讓個啞巴去問信兒,話多話少總是麻煩。可雅予這一回卻是拗著不識眼色,英格不得已也只好依了她。
出了女眷營,一路上這腳下便是一步趕似一步,究竟去了蘇德那裡又能如何,雅予心裡也是懵懂。甚而若是見了那欽她又該如何應對,也全無主意,就這麼一頭渾渾地撞去。
好在蘇德摔馬當真是虛驚一場,雅予到時大夫已經離去,兩位叔叔也都走了。雅予雖不能言卻與蘇德十分熟識,因此兩下里問候順利地帶回了實實在在的“安好”二字。
出了蘇德帳,天邊已有了暮色。另一座帳近在咫尺,雅予一步一步離去,心只若河底漩渦上漂浮的葉子,背了渦心往外去,意外地艱難。正是悵然,忽見阿木爾匆匆而過,雅予腳下緊著快了幾步趕過去。
阿木爾也瞧見了她,迎了過來。不用問雅予也知道阿木爾定是已然知曉她能開口言語,遂兩廂見禮後只管上前輕聲問道,“他是不是又傷了……”
阿木爾點點頭。
“可要緊?”
阿木爾皺了眉,“旁處都好說,那小臂處傷得險、最是難養,主人偏又不肯一日不下校場。將將一個月,本就沒長好,這又掙開了。”
“……哦。”
“魚兒姑娘,你是特意來瞧主人的?”
雅予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哦。”阿木爾應了一聲,不知怎的,雅予竟是從那一貫恭敬謙和的神情中讀出一絲落寞,正是尷尬得想要辭行,就聽他又開口道,“將才主人讓我給蘇德小主子送東西,我這就過去。魚兒姑娘,你能把這藥給主人送進去麼?”說著阿木爾把手中的藥袋遞過來,看雅予不接,又低聲添上一句,“旁人不知道主人的舊傷,不曾傳得大夫,總得有人搭手換藥。”
雅予遠遠望了一眼那帳子,輕輕咬了唇,想起他那吃人的話,終是搖了搖頭,“我還得給小主子傳話。先走了。”說罷,轉身離去。
“魚兒姑娘!留步。”
阿木爾追了上來,“敢問魚兒姑娘,那幅畫,你可收到了?”
“嗯,收到了,多謝。”雅予言語中甚是感激。
“那你可知道那一日是在做什麼儀式?”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想起那畫中情形,小胖娃眼前定是有相當的景緻才會有那般神情,雅予當真不解。
“那一日是主人的認親儀式。”
“認親??”
“主人將娃娃認作兒子了,已經傳書給各位將軍,隨主人姓。待到白節就要帶來大營拜過各位伯伯,從此入了將軍家的族譜。”
啊?雅予一時驚得失了顏色。蒙族人等級森嚴,宗族姓氏十分講究,爵位地位、財產土地皆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