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妹子,便是事忙,動嘴說上幾句也不麻煩地。”
連震雲失笑,見她面色終是全鬆了開了來,言語間也少了些冷意,心裡一熱,不著痕跡走近半步,一邊看著齊粟孃的神色,一邊斟酌著慢慢道:“總壇裡來了訊息,我現在兼掌揚州府漕事,揚州府富甲天下,人物風流,那邊的衣……”
“揚州府!?”齊粟娘雙目大睜,心中喜到極處,“揚州府的鹽若是能偷運出來,豈止是十倍之利?大當家,你……你千萬要把這個美差給抓住了……”
連震雲心中嘆息,只得道:“夫人放心,我將清河之事交付,怕是就要去揚州上任。”語帶悵然,“只是到那時,震雲與夫人卻是相離甚遠……”
齊粟娘亦是一呆,她與連震雲原只是為將來萬一之事方有關帶,風險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料到如此之快。
連震雲見她發呆,隱約知曉她心事,嘆道:“夫人可是擔心震雲失信?震雲必不負夫人……”
齊粟娘微微一笑,“他日妾身為難之時,不過僅有書信一封呈上,負與不負,全在大當家一念之間。”知曉多說無用,微一施禮,“相奶奶在候妾身一起回府,妾身告退。”
連震雲凝視齊粟娘慢慢離去地背影,心中難捨,禁不住在平青石邊左右徘徊,反覆思量一事,卻久久委決不下。
連大河站在二十步外,隱約聽到了兩人地對話,也無多大驚異,圖樣之事大當家雖未明說,但縣臺夫人日日來壩上看工程,二當家、大船和他多少也猜測到一些。
只是那場流言之事後,大當家對縣臺夫人的名聲極是在意,一句說錯便要重責,他們三人各自悶住不說。二當家與夫人地交情不同,自不一樣,他和大船卻是越發小心,深怕得罪了夫人,大當家拿他們開刀。
至於夫人想託大當家運私貨賺錢,他卻覺這位夫人行事甚怪,若是喜好財貨,直接開口,大當家還能不給?想來必是有些緣故,到底她未曾與大當傢俬通……
太陽漸漸落山,天色全黑,蟲聲四起,連大河見得大當家仍在平青石邊上徘徊,細細想了半會,慢慢走上前去,“大當家,小的有些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連震雲腳步一頓,雙目在黑暗中看了看連大河,慢慢點頭道:“我地事多是未瞞你,你說吧……”
“恕小的大膽,大當家此時情狀,心中可是有難決之事?”連大河斟酌著語句,慢慢道。
“確是有難決之事。”
“大當家再恕小地大膽,小的猜測,大當家是擔心去揚州後,多是再難於與夫人相見,若是夫人將來無事相求大當家,更是再無相會之因,更何況”連大河一咬牙,“更何況大當家所求,也不只是與夫人相見相會……”
他此話說話,背心冷汗直流,此事他與大船雖是心知肚明,但從不敢多說一句,大當家性子孤扭,雖是有些女人,此等貪戀有夫之婦地事卻從未做過,更何況此婦對大當家並無那般意思,全無下腳之處。他將事說,卻不知大當家會不會惱羞成怒。
他低著頭不敢看黑暗中連震雲地臉,只能豎起耳朵,聽著每一個細微的動靜,只待他脖子低得發酸,深夜的蟲鳴之中才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你繼續說。”
連大河心頭一安,把心裡的主意越發打定,上前一步,低聲道:“小地以為,大當家決不可不去揚州。
如此,若預與夫人情份不斷,唯有三事,此三事任生一事,便可保大當家與夫人共結百年,若是一事不生,大當家與夫人便是無緣。”
“哪三事?”
連大河吞了口水,抓緊雙拳,忍著溼透的衣裳被涼風吹拂來帶的寒意,輕聲道:“第一事為上上大吉,陳大人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