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只為了讓她風光。”月鉤兒垂下眼。用指尖輕輕撥弄飾盒地苿莉釵。“我姐姐是不消說了。蕊兒、梗枝心裡就受得住?再明白事理。都是女人……”
比兒微微側目。看著齊粟娘有些白地臉。笑道:“奴婢和連大當家府裡地半葉、籽定時常一起玩耍。他們家後宅地規矩。可比咱們家嚴。”
月鉤兒抬頭笑道:“你這咱們家。說地是陳府還是齊府?要說是陳府裡。半葉和籽定已經算是連府裡得寵地。才能和你這陳府地大丫頭一起玩耍。”
齊粟娘點了點頭。“她們倆是蓮香地貼身婢女……”
月鉤兒怪道:“姑奶奶怎地不知道?她們倆可是連大當家地舊人。比蕊兒還進門早。七八歲就跟著大當家。和連大船、連大河一樣從淮安帶過來地。蓮夫人在揚州買了多少丫頭進府。誰越得過她們倆?你沒見著半葉怕連大當家那樣子麼?那樣縮手縮
得檯盤。以連大當家地性子還能容得住。不過就是因心。”
比兒笑道:“她如今長大了,靈牙利齒,比女評書還強,在蓮夫人面前得寵得很。只是看見連大當家,還是看見老虎似的,嚇得說不出話。”
月鉤兒笑了起來,“她若是個男人,再忠心連大當家也不會要,好在她是個女兒家,內宅婦人知道些怕字,反倒是好事。”
齊粟娘慢慢點了頭,只推說有些勞累,便辭了出來。比兒扶著齊粟娘慢慢走過西花園,勸道:“奶奶少操些心,這就是命。蓮姨奶奶遇著了夫人,她就是命好。否則只怕連桂姐兒、董冠兒、秦家姐妹都不如,更不要說蕊兒和梗枝。”
齊粟娘苦笑道:“你放心,我明白的。
我當年爬上岸,若不是遇上了婆婆和我爹孃,怕是比她們都不如。”慢慢嘆了口氣,“這也是命……”
前宅裡丫頭小廝們來來往往,忙著打理花廳,備好席面。見著兩人慢慢走過,皆是請安問好。到得府門口,安生早命人套好了車,“日頭還沒偏西,姑奶奶今日家去地早。”
齊粟娘笑道:“也差不多了。那場雨一下,太陽都沒得精神頭了,何況是我?”比兒笑著扶著齊粟娘上馬,只聽得衚衕口一陣馬蹄、車軸聲響起,安生一驚,“大爺他們回來了。”一面轉頭吩咐,“叫裡頭趕緊佈置好,先把熱巾子、熱茶呈上來,去催催三慶園唱鼓詞的戲子。”一面迎了上去。
齊強翻身下馬,走到馬車邊,向正等著他的齊粟娘笑道:“妹子,今日回去這麼早?演官兒今日不忙?”
齊粟娘瞪他一眼,“你們怎地也回這麼早?西山風景不好?”
齊強被她一瞪,便有些心虛,陪笑道:“正樂著呢,當頭一陣雨,差點淋了個透溼。好在連大當家有後手,包下了西山腰一處茶樓,吃了午飯聽了曲,外頭的遊春仕女影兒都不見了,花也被打殘,掃興。”
齊粟娘原想問他德隆地事,但見得連震雲、宋清等人紛紛下馬,騾車裡揚馬蘇戲們一個個鑽了出來,長隨、丫頭們上前服侍,府門前亂哄哄一團,只得作罷,“你快進府裡去歇會,我先回去了。”
齊粟娘正要上車,宋清走了過來,施禮笑道:“昨日失禮,還請夫人不要見怪。”齊粟娘見得宋清滿面笑容,似是把昨日之事全然不放在心上,倒也佩服他城府之深,回禮笑道:“宋大當家多禮,原是妾身冒犯。”
秦道然慢慢走了過來,笑道:“夫人要回江浙會館?十四爺晚上還要過—”他說在半中間,便被衚衕口一陣馬蹄聲打斷,齊粟娘轉頭看去,認得領路之人是江浙會館裡的齊府男僕,其後一人卻是個老太監。齊粟娘一眼識得那太監原是皇太后宮裡地執事,只聽他叫道:“齊姑娘,老奴奉太后之命,傳你進宮。”
宋清見得齊粟娘上了車,隨那老太監一路而去,微微沉吟,一旁秦道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