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隨兩名道丹境劍修從破開蛛網洞口逃出,但這時候被上百頭翼魔纏住無法脫身。
他們每被拖延住一瞬,就聽到身後就有一聲慘呼傳來,他們心魂俱喪,知道以他們明竅境的修為,實沒有一人能在那頭魔侯級的蠍魔手裡,扛住一招兩式,看到上百翼魔攔截密集,即便知道往後退最終也是死路一條,但也比被上百翼魔纏住,被那頭蠍魔一一吞噬要強。
剎那間,劍修營沒有被纏住的十數人,只能硬著頭皮往後狂退。
看到這一幕,陳海也是強抑住內心的震驚跟心寒,盯著那些想逃跑但被東嶺突然出現的強悍蠍魔暫時逼退回來的武官們,揚聲問道:“姜定能逃,他是姜族嫡系子孫,又在拜在姜晉真君門下,沒人能以軍法治他,但是你們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你們拋棄手下的兵卒逃出去,能逃得了軍法的嚴懲嗎?我乃監軍使,姜定既逃,那這一刻我就是全軍主將,誰再敢棄陣而逃,定斬不饒!”
陳海的語氣嚴厲而尖銳,彷彿驚雷一般在眾人耳畔響起。
大家都知道陳海是姜雨薇派到姜定身邊的聯絡人,也勉強算是他們監軍,但之前誰會在意他的存在?
“此戰絕無勝機,姜定身為主將能逃,為何我們不能逃?”有人不服的怒吼道。
“蠢貨!你沒有聽見姜定那狗賊逃跑前所說的話嗎?到時候在軍法嚴刑追責之前,姜定說他是殺出重圍去搬救兵,燕臺關有誰能質疑他的話?你有什麼身份,要是敢站出來跟姜定對質,你就不怕你嘴巴太硬,牽連你的三族被姜定誅滅嗎?再者說,姜定逃跑前,委任我為主將,我不逃,你敢逃?”陳海怒斥道。
魔獐嶺三鎮四五十萬精銳,將卒及中低層武官基本都是寒庶出身的武修子弟,軍法對他們的約束最強。
想想萬仙山宗門血煉,每年數萬寒庶子弟進入血煉場為爭那一千名進入外門修煉的名額,即便數萬寒庶子弟在血煉場團滅的情形屢有發生,便可知宗門對這些僅僅是作為消耗品存在的寒庶子弟是什麼態度。
姜定臨陣脫逃,很可能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但是寒庶弟子逃亡,那就真有可能是殺身之禍了。
而且姜定逃跑前說的那番話,擺明了就是要他們這些寒庶弟子背禍。
這世界強者為尊,而所謂的強者又被宗閥出身的人佔滿,哪裡有什麼道理可講?
不過陳海也知道他的威攝跟恐嚇未必全部管用,修為不易,很多人心裡定然想著,即便返回北陵塞或魔獐嶺,可能會被軍法問罪,但哪怕是從此流落異鄉,也比被魔兵殺死在這裡、屍骸都被吞噬要強!
陳海注意到谷口外的魔兵,又重新聚集起來,很快就會再度衝谷口衝來,留給他的時間極為有限,揚聲說道:
“姜定此賊帶著嫡系精銳逃走,你們想他身上多少靈丹、法寶,必是那些魔侯、魔將等魔族強者追殺的首要目標,他們將魔侯、魔將級數的魔族強者都吸引走,剩下的魔兵看似洶湧如潮,但我們未必就沒有殺出重圍的機會!你們可願聽從我的號令?”
似乎專為證明陳海這句話,突然出現在東嶺之巔、狙殺劍修營精銳的那頭蠍魔,這時候率領百餘翼魔,往南疾速飛去;而在谷口以西,魔侯泰官、都曲這時候也同樣帶著兩百多頭翼魔以及數十擅長術法的魔修,往南追去。
陳海的這番話,也非蠱惑人心,就像魔侯泰官壓根不吝惜普通魔兵的傷亡,魔侯泰官心裡也定然知道人族高階武將、宗門強者不會在意普通弟子、將卒的死活。
在魔族強者眼裡,這些普通弟子、將卒純粹是消耗品,是要殺掉,不能輕易放走,但他們此戰要想真有繳獲,還是不能將身為萬仙山真傳弟子的姜定放走。
在天呈山,要能斬殺萬仙山的一名真傳弟子,比收繳上萬普通人族兵卒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