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她的距離。
溫繪年回頭看著陸書然，沒有任何迴避也不會給她留下任何遐想地說：“嗯，那就拜拜了。”
陸書然心中猛地一刺，趕緊用力摳住沙發一角，野蠻地對其施力，直至骨節發白才忍住了馬上要蓬勃的淚意。
她始終是這樣的一個人，目視前方，無論身邊有誰的注視她都可以忽略，而只朝著那一個人的方向前進。
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但恨的也是這樣的她。
但恨在這種喜歡面前又變得一點威力也沒有。如果她不是這樣正直，或許陸書然的那些愛意反而無處投放了。
陸書然爸爸的機票是訂在下週一，陸書然辭去了補習班的工作，學校方面她懶得去說，也讓爸爸幫她全部辦好。
“你真的要走嗎？”
知道她要離開的人很多，但只有那麼一個人來找她。就像當時她為了溫繪年受傷，也只有這個女孩陪在她身邊。
“對啊，去國外讀讀書，鑲一層金回來賺錢啊。等姐賺了大錢請你吃香的喝辣的。”陸書然很豪邁地在女孩的肩膀上落下一拳。
“是因為……是因為那個溫繪年不願意接受你，所以你要逃走嗎？”
對於這種絲毫不留餘地的問題，陸書然大致是明白了她始終是喜歡聰明的人。但現在也沒有什麼不好回答的了。
“對啊，的確是這樣。”陸書然整了整女孩那亂七八糟能看出她出門有多匆忙的領子，說，“的確就像你說的，我得不到她，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看她和她的女朋友恩愛。再說，我也不想繼續違揹我爸媽的意思。他們啊，就想著我能好好學習，以後找份靠譜的工作，就算個性古怪找不到好男人嫁了，自己也能養活自己嘛。”
“書然……你不爭取一下嗎？”
“嗯？”陸書然停住了動作，看著她。
“我覺得你從來都沒有真的去爭取過溫繪年。雖然你說溫繪年喜歡的是熊司露，可是你對她的態度不是也一直都很隨意嗎？如果我是她，我也不會去考慮一個都沒有表現出非要我不可這樣態度的人的。”
陸書然的眼神開始遊離。
“大家想要的其實都一樣吧，不過是一個對自己認真的人而已。”
下午的課溫繪年堅持去上了，下課之後陪熊司露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本以為熊司露今晚會來她家，但熊司露說她媽媽吵著要她回去過週末，所以她要回去一趟，等週日再去找溫繪年。
“你和你家人要好好相處。”兩個人要分別了，溫繪年就開始唸叨了，“不要動不動就耍小性子，脾氣這麼大，對你沒好處的。”
“知道啦，你很囉嗦。”
兩人站在夜晚的公車站邊，互相凝視著，彷彿回到了中學時代。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們就不斷地重複同一件事。在同一個車站等車，上學，放學……這種習慣一直到現在，就算有段時間沒有並肩在公交車站，但再一次出現在這裡，還是會有久違的熟悉感。
晚風、聲音、夜色……身邊依舊有那個熟悉的人，熊司露突然有點感慨，捏了捏溫繪年的臉蛋，笑眯眯地說：“你是不是老了，變得這麼愛嘮叨。”
“不是我變老，是你的智商沒長進，讓我的擔心在持續。”
“夠了哦，這麼美好的氣氛你又來欺負人是不是！”
“我最好是有辦法欺負的了你，熊！”溫繪年捏回去，把她的臉揉來揉去，“快點回去，週日快點回來。”
“哎……真不想走。”熊司露嘆氣，“我想搬出來和你一起住。”
“一起住？”
“對啊，你現在一個人接單，還要去包裝、發貨、售後……哪裡忙得過來嘛！我過去跟你一起住，最起碼可以乾點體力活呀。”熊司露兩隻小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