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玉這副樣子必是被人所殺,只怕那兇手早便逃了,因此才將軟橋燒掉,好騰出充足時間逃跑,阻止我們及時報官……”
嗯嗯……這種說法看似也是一種解釋,但是兇手要怎麼逃掉呢?飛仙閣的南門外晚上有人值夜,應該是正對著別苑的大門的,如果兇手是從大門逃走的話,必定會被人發現,況且方才看那大門仍是從裡頭上著閂的,顯然沒有人開過那門。或者兇手是個會輕功的高手,不必走大門也可以飛過山牆去,然而若如此的話,她又何苦費半天的勁弄個密室出來呢?以她的功夫完全可以將武明玉殺了後將屍體揹著帶到山裡埋了,什麼罪證也不留豈不更好?
她之所以要弄個密室出來正是為了給查案之人造成假象以洗脫自己的嫌疑,既需要洗脫嫌疑就證明她肯定是我們這些人中的一個。如果單為了洗脫嫌疑就沒有必要燒橋,燒橋的目的顯然還是我之前所猜測的那樣——她還要殺人。因此我推斷兇手定然沒有逃走,她還在孤峰之上,這裡所有的人都可能是兇手,所有的人也可能都會成為下一個被害者。
我凝視了眼前這位惜薇小姐一陣,在心內掂量著她是否可信,畢竟據她自己所說她是會些拳腳的,若兇手是她,要殺個弱小姐易如反掌,況且武明玉死前還醉臥在床,別說她惜薇了,只怕就是我都能很輕鬆地殺掉武明玉。……唔,等等,我方才想了什麼?——武明玉死之前醉臥在床……昨天午飯時被幾名小姐按住灌酒的那位瘦瘦小姐不正是武明玉麼!莫非是兇手有計劃而為之?
正琢磨著,便聽得惜薇小姐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學藝不精,當初原要跟著父親繼續學武,卻又吃不得苦,否則將那輕身的功夫練好了,此刻便可飛躍過這斷崖去,將大門開了下山報官,我們便不用等到明日才能脫困了。”
聽她這口氣,她的父親大約是位武官,難怪她眉宇間隱隱有著股英氣,與那些個嬌柔扭捏的千金大小姐並不相同,倒蠻合我的口味。然而真兇尚未確定之前,對誰都不能放鬆警惕,以防被人扮豬吃老虎。
於是佯作焦慮地道:“如今卻可怎樣才好呢?只怕守著明玉小姐的屍體……大家誰也安不下心來罷?”
惜薇小姐皺皺眉,道:“安不下心來也得安,現在除了乾等,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且回房去了,一早起來竟還未來得及梳洗呢。”說著衝我行了個頷首禮,轉身回飛仙閣內去了。
這一件案子乍看之下當真是無從追查起,倘若嶽清音在此就好了,至少還可以從武明玉的死亡時間這條線索上展開推理。就我方才從那門上的窗洞往裡看到的景象,武明玉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應當至少是在黎明之前便遇害了,那個時候除了值班的下人,所有的千金小姐們應當都在熟睡之中,因此還是先找個下人來問問吧。
於是便也回至飛仙閣內,見廳中已少了近一半的人,想是各自躲回自己房間中去了,剩下的一半都在廳中椅子上坐著,要麼呆呆地互相望著,要麼便抱在一起低聲啜泣,要麼則面帶驚慌地不住打量著閣內的各個角落。
我看見一個小丫環正不知所措地立在一根堂柱後,便輕輕地走過去叫她,和顏悅色地道:“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環行了個禮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叫彩元兒。”
我便隨意地往柱子上一靠,笑道:“你來這兒多久了?”
彩元兒答道:“回小姐,奴婢在這裡已經兩年了。”
“喔……”我繼續用慈且善的目光望著她,“平日裡你都只待在飛仙閣麼?這次繡藝精社你都負責些什麼?”
彩元兒點頭,道:“奴婢負責端茶倒水和值夜……”
“值夜的話……是怎麼個值法兒?”我做出一副因無事可幹而想同她好好閒聊幾句的樣子問向她。
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