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果然……我還是想得過於簡單了,偉大如愛情者,在遇上了權力與勢利的險惡冰山時竟也難免不會成為沉沒的泰坦尼克。純粹的毫無雜質的愛情又有幾人能有幸得到呢?
還好,我沒有那麼高的追求,愛情不能當肉吃,姑娘我是知足者常樂,只要能嫁個有錢人,管它純粹不純粹,飽一輩子總比餓一輩子來得強(這還叫知足者?)。
事件到了這個地步,結果如何已經不是我所能猜度和掌握的了,所以乾脆不去想它,他人生死與我何干?他人福禍於我何擾?我只管過好自己這一小輩子便萬事大吉了。
因而便不再作聲,依舊枕在嶽清音肩頭,享受這純天然自行“車”的服務。
不多時已至嶽府,正有個上了年紀的嬤嬤端著木盆從院子裡過,看見嶽清音揹著我不由得笑道:“這情景兒倒讓老婢想起少爺小姐小時候兒來了,那時候也是這樣兒,常常小姐不小心磕了碰了受傷了,就給少爺背在背上帶回房間去上藥。少爺後來學醫不也是因為這個嘛……”
“劉嬤嬤,”嶽清音輕聲打斷老人家的回憶,“時候不早了,快去睡罷。”
哦……原來這岳家兄妹倆從小感情就已經很好了呢……只不過嶽哥哥是個不大善於感情外露的人,成天木著一張臉,難怪學了半天醫最後選擇去做了仵作,因為那些屍體大部分也都木著臉,他是找到知音了嘛!哈哈哈哈!
“笑什麼?”嶽清音繼續踏著月光往我院子的方向走。
呃……又忘形了。
“沒有,哥哥。”我將攬著他脖子的胳膊收得緊了些,幾乎嗅到了他領口內淡淡薄荷的涼味。
其實……有個這樣的哥哥挺好的,雖然臉上表情少了些、偶爾因身份問題嚇唬嚇唬我之外……他還是無可挑剔的。
由於在外頭跑了一天確實累了,所以今天的這頓晚飯先且攢下,哪天餓得狠了一併吃回來。回房洗了澡一頭睡下,一覺至明。
次日傍晚,我正在花園裡指揮著綠水青煙幾個丫頭收集從樹上被風吹落的桂花瓣,準備讓人用紗縫成個花枕,用以每晚香香地入睡做個甜夢(生命中除了吃就是睡。),便見傳話丫頭來報說岳清音與季狗官都回來了,現在前廳用茶,晚飯已著人準備,待會兒請我一起過去用餐。
我點頭說知道了,心道還準備什麼,隨便扔兩塊骨頭給那狗官不就完了。於是繼續忙我自己的,才將花瓣收集得差不多了,又見傳話丫頭來報,說賀家二小姐和三小姐也來了,同在前廳用茶,嶽清音讓我前往接待。我心中又道還需我接待什麼,你們兩個男人勝過美酒佳餚,足以令那倆姐們兒酒足飯飽了,我去幹什麼,給人家倆胃裡添堵麼?
腹誹歸腹誹,去還是得去。我慢慢悠悠地回到房間洗了手,重新梳了梳頭髮,換了身衣服,喝了會兒茶,逗了會兒鸚鵡,對著假山發了會兒呆,然後磨磨蹭蹭地往前廳行去。
一進廳門便見賀家姐妹含笑起身迎了過來,一邊一個地握住我的手道:“靈歌怎麼才來?待會兒要罰酒一杯!”
怎麼……一會兒吃飯還要喝酒麼?今兒是什麼日子?二對二約會慶祝日?超級電燈泡日?美豔雙胞胎女郎日?孤家寡女日?某女淒涼日?@#¥%日?(看樣子這女人怨念不小……)
我懵懵懂懂地被雙胞胎拉至椅旁坐下,輕聲問向她們道:“賀大小姐的事……如何了?”
“正是因為此事,我姐妹二人才特意來向季大人道謝的!”說話的這個是賀二小姐賀婉儀無疑了,一雙美目盈盈望向上座一身紺青色便裝的狗官,狗官則向她回以招牌式的、毫無深度的、大大的笑容。賀婉儀含羞轉回頭來,向我講了一遍今日公堂審案之事。
原來那許涵山果如我同嶽清音所料,決定原諒賀員外對他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