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衣服。
到了第三日晚上,商雨施施然來到了朱雀院,手裡拿著一把長長的戒尺。
林西燕焦灼地看著司恬,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司恬知道她的心思,很矛盾。
他一手拿著戒尺,一手拿著那本書,翹著腿坐在桌前。
兩個女孩提著小心站在他的面前。他劍眉一挑,用戒尺指了指林西燕,道:“你先來。”
林西燕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背了起來。背到倒數第二十一頁的時候,她磕磕巴巴的再也背不下去了,臉色緋紅地低頭站著。
他合上書,冷冷道:“把手伸出來。”
林西燕咬著唇,畏縮著把手伸了出來。
他毫不留情,手起尺落,就是二十一下。每一下就是極其清脆的一聲,震的司恬心裡一顫一顫。齊揚說的對,他的確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林西燕的眼淚在眼眶裡泫泫欲落,手已經腫了起來。司恬不忍看下去,心裡更加的矛盾。
“該你了。”他拿起書,用戒尺指了指司恬。
她長吸一口氣,行雲流水般的背誦起來。背到倒數第二十頁的時候,她放慢了速度,開始猶豫。林西燕的好強和叮囑在她心裡盤旋,最終,她還是背到倒數第十頁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低頭道:“剩下的我不會了。”
他“哦”了一聲,似乎正等著這一刻。他把書合上放在桌子上,微微眯眼看著她,目光冷傲而犀利。
“伸出手來。”
司恬提著心伸出手,心想,就十下,一咬牙就挺過去了。
他冷哼了一聲,戒尺噼裡啪啦就落了下來。
她咬牙數著,到了第十下,他卻沒有停的意思,一口氣又打了十下。她白皙細嫩的手掌,立刻又紅又腫,手指情不自禁的抽搐著,每一絲輕顫都牽連著手心火燒火燎的痛,往經脈裡竄,疼得想讓人跳腳。
“這二十下是懲戒你說謊。讓你記住,以後不可騙我。”他哼了一聲,冷冷道:“背!”
她小心翼翼地縮回手掌,移動間還是不可抑制地倒吸涼氣。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發現自己騙他的,只好硬著頭皮將最後的十頁也背了下來。
“司恬,你記住了,若是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就別想著什麼仗義。”商雨袍子一撩,傲然而去,心裡又是莫名的生氣,她這樣的傻丫頭,真是不多見,自己都顧不了,還想護著別人。
林西燕看著他的背影,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然後蹲下身子嗚嗚哭了起來。
司恬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好低聲道:“師姐,沒事,一個月很快就熬過去了。”邵培的性子看上去清寂淡然,也許他親自教授她們的時候日子能好過一些。
林西燕猛的抬起頭來,紅紅的眼睛裡滿是委屈。
“你知道嗎,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捱打。”
司恬嘆口氣,她又何嘗不是呢,這是她第二次捱打,第一次,就是三天前,也是商雨所賜。可是她並沒有覺得有多委屈,雖然商雨責罰了,卻都是逮著了她的錯處,有錯便要受罰,她無話可說。
林西燕哽咽著說道:“你知道威揚鏢局麼?”
司恬心裡一動,威揚鏢局她自然知道,她家以前每年都要請威揚鏢局的人押送銀子。好象威揚鏢局的大當家姓林,難道林西燕是?
林西燕見她不語,以為她並不知道,咬著牙一字一頓:“三個月前,我父親壓鏢,被人殺了,還有三位叔叔,兩位哥哥。”
一句話裡有六條人命,林西燕的唇齒間彷彿逸出了血腥氣。
司恬心裡一顫,怪不得林西燕的臉上總有是有一股陰鬱和恨意。
林西燕恨恨說道:“我來七勢門就是為了給他們報仇的,可是師父卻說,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