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電話,衛詩握著振動的手機好半天不敢按,接通了以後湊到耳邊,就聽到邵文清略帶慌張的聲音:“衍衍你聽我解……”
“文清!!”衛詩只有哭著搶先告狀,“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衛詩?”邵文清聲音頓了一下,隨後問,“邵衍呢?”
“他回去了。”
邵文清的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你去找他說什麼了?”
“我沒有!”衛詩又急又怕,都快哭了。
邵文清冷笑一聲,輕緩地嘆道:“衛詩,我真不想跟你發火,可你怎麼就不能安分點呢?”
“你要不要那麼小題大做啊!!”衛詩被說得委屈極了,原本的心虛竟然又被不服氣給壓了下去,放聲質問,“我才是你女朋友好不好!我不就是去找了一下邵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又沒有和他舊情復燃。你至於為這點事情兇我嗎?!”
電話那頭的邵文清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之後才嘆息道:“我還有課,先不和你說了。讓我冷靜一段時間吧,咱們最近還是先不要見面了。”
他說完不等衛詩回答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衛詩萬沒料到對方會因為這件事情發那麼大的火,好半晌沒能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再打過去的時候,邵文清已經關機了。
“她走了。”從玻璃的位置看到衛詩離開,幾個女孩齊齊鬆了口氣,孔悅忍不住拍了下邵衍的肩膀,誇獎道:“幹得漂亮!”
“那人神經病吧。”邵衍還有點耿耿於懷對方罵了自己好幾句的事情,心頭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要找機會揍邵文清一頓。李立文將他偷偷扯到男同學的陣營當中,大夥因為他對衛詩的態度感到很不解:“你真不喜歡她了?上次在醫院裡看你對她那麼兇我們就想問了。”
邵衍看他們擠眉弄眼一副曖昧的模樣頓時就不耐煩了:“你們要問什麼?”
對上他的目光,李立文幾個立刻毛骨悚然,紛紛下意識搖起頭來,哪裡還敢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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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的徒弟們因為師父糟糕的心情陷入了水深火熱當中。
一個月時間要學那麼多菜品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邵衍平常要上學,課餘時間到御門席掌勺兼教學,給徒弟們授課的時間也就剩下那麼一點點。他的功力紮實,很多做起來看似簡單的菜品到了別人手上卻得下大工夫,邵衍又沒耐心,隔幾天檢查的時候發現徒弟完成的不夠好那是絕對要一頓訓斥的。田小田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還好說,女徒弟們被罵哭卻是常有的事。高壓學習讓年輕人們的神經前所未有的繃緊,學習效率也一下子提升了上去。
徒弟們逐漸成長的時候,邵衍這個做師傅的卻一腳踩進了火坑裡——考試了。
拿到試題的邵衍感覺那些題目簡直就跟天書差不多,分開來他不認得湊在一起就更不認得了,交了英語馬哲毛概和高數的白卷之後邵衍心想自己肯定要掛好多科,收到寫論文的通知時也就格外憤慨。他別的幹不來,寫文章還是可以勝任的,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抨擊英語和高數的無用論,用詞簡直是少有的尖銳,一交上去就把教授給嚇著了。
帶邵衍他們這個班的吳教授是出了名的迂,自恃有才,脾氣又臭又硬。他學問確實過人,研究各種文獻得了不少獎,榮譽披掛滿身,驕傲也是理所當然。只不過這個性格可不太受學生和同事的歡迎。
最擅長雞蛋裡挑骨頭的老吳頭推著自己的老花鏡原本翻論文的時候滿臉嫌棄,現在的學生寫作業都用電腦列印,黑體字大同小異的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內容不是近代文獻選材就是古代文獻選材,字句段落總讓人覺得似曾相識,要不是帶著這個班,他真是看都懶得看。辦公室裡應用語言學二班的李教授就有意思多了,學生們遣詞造句都漂亮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