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的訓練是最讓朱慈烺頭痛的。拋遠齊射在統一號令之下倒還有點樣子,但對陣散射就讓人失望了,還不如用發射效率更高的“一窩蜂”。然而一窩蜂雖有六成的命中率,但也是火藥驅動發射的弓箭,同樣受到潮溼天氣的影響。
陳德自有一身技藝,毫不膽怯,大聲應道:“孟子曰:‘不敢請耳,固所願也’!末將亦如此。”
“好好說話,你還打算去考狀元怎麼的?”朱慈烺被逗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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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黃旗入洛竟何祥(九)
“別怕,我們是倡義營的,不是官兵!”大嗓門的傳令兵騎著高頭大馬,在騷動的人群外圍打轉,不讓這些受到驚嚇的人們衝了軍陣。
這是他入山以來每天都要做的事,先大聲穩住這些老弱婦孺——青壯早就逃進了山裡。然後挨家挨戶發些糧食,將營中秀才寫的安民告示背一遍。反正從他入營以來,還沒碰到過要抵抗的村鎮。若是有些村子屯堡守得嚴,多半是裡面有糧食,也不妨徵調一些。只要是給了糧食的屯堡,大軍也就不打了,否則必然要叫他們雞犬不留。
這就是倡義營。
也就是老百姓口裡的闖王軍。
自從襄陽建制之後,原本的闖營就改稱倡義營,也是奉天倡義的意思。軍中也定下了軍法,不許濫殺擾民,只從官紳家中追贓。營中戰士多是無產之人,只要略一解說,輕易地就認定了天下富戶、權貴皆是不仁之人,家中所積皆是不義之財。有了這層認識,又不去殺戮貧民,讓他們頗有些劫富濟貧的優越感。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闖營吃糧已經成了一種體面的營生,就算是在家鄉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哪裡像最早時候,就如同家裡出了強梁土匪一般丟人現眼,在村裡被三姑六婆指著脊樑骨罵。
一騎探馬從山道上賓士而來,因為他身上的鐵甲和毛色油亮的大馬,路過人群時又引起了些許小小的騷動。探馬看了一眼喊得甚是賣力的傳令兵,徑直穿了過去。傳令兵只得羨慕地看著鐵甲的背影,吞了口口水,強迫自己轉身繼續喊道:“我們是倡義營!是闖王的人!”
探馬跑出老遠,還隱約聽到了兩聲呼喊。他沒有心思去想別人的事,眼前已經能夠看到帥標營的大旗。以及權將軍劉宗敏的將旗了。他還得將路上所見所聞在腦中想好了,一股腦說出來,否則便是誤報軍情之罪了。
“將軍,前面是劉店村,村子裡還有五十來個弓手。”探馬回到營中本陣,亮出牌號。直衝中軍帳前。
“劉店?”劉宗敏站了起來,身上鐵甲嘩啦啦響動。他略一沉吟,問道:“距離汝陽還有多遠?”
“將軍,劉店已經是在汝陽縣境了。”探馬清楚記得自己見過縣境石碑,言之鑿鑿道。
劉宗敏展開桌上的地圖,讓探馬上前,將現在的位置標識出來。那探馬曾經是宣府邊軍的夜不收,這些事做得得心應手,當即就上前標出了本營所在的位置。又略微校正道:“將軍,咱這兒離汝陽縣城還有四十里,到汝州城是七十里,這兩個一東一西,又相距七十里,都是一天之內就能到的。”
“路好走麼?”劉宗敏問道。
“好走,”探馬答道,“雖然這幾日下雨。但路沒沖壞。之前還有一隊官軍從汝州開去汝陽,大約一兩千人。都是步卒。”
劉宗敏摸著腮邊的粗硬鬍鬚,大聲道:“傳令!廣派探馬,查探汝州虛實!”
等候一旁的傳令兵連忙應聲而出。
探馬心中暗道:看來是要打汝州了!
汝州城可不好打,州城高達三丈有餘,比之一般的大城也不遑多讓。又是往來通衢之地,官道平整。官軍若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