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細細讀罷吳三桂的來信,緩緩將書信遞給身邊的洪承疇。他道:“本王素欽慕貴主!看他是真豪傑,真漢子也!我朝舊雖與明朝有隙,卻也看不得亂臣賊子禍亂天下!拜然!”多爾袞叫過自己的妻弟,又對吳三桂的兩個使者道:“為表我朝誠意,由拜然隨郭將軍先回關門,楊先生還請留在本王營中,以便問詢。”
吳三桂以楊坤為正史,遊擊將軍郭雲龍為副,前來向多爾袞求援,實在是因為山海關已經到了難以支撐的地步。
他原本以為流寇不過是烏合之眾,只要關寧鐵騎一出,必然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蕩清寰宇,然而事實卻不像他想的那般美好。除了打頭陣的唐通被輕而易舉擊潰,隨後而來的闖賊大軍卻格外彪悍,簡直可以用英勇善戰、悍不畏死來形容。
一番苦戰之後,李自成兵臨城下,眼看山海關便要易主。
其實,吳三桂對於這個“廣寧王”並不滿意。
關外的土地在決定入關勤王的時候就等於被放棄了。當時多爾袞也毫不客氣地派了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率軍接收了大明棄地,輕而易舉地佔據了遼西。
沒有了關外的土地,關內的敵人又如此兇殘,這讓吳三桂頗有些被人架在了火上的感覺。他與父親吳襄商議徹夜,最終做出的決定卻是:不能降闖。
“若是李闖能剿滅朱室,坐穩龍庭,咱們以宗藩之禮降服於他倒也罷了。”吳襄沉聲道:“可如今朱氏還有半壁江山,難保不是個東晉南宋,咱們若是降闖,非但故土守不住,更要擔個背主的罵名,實在不上算。而且李闖心狠手辣,京中降他的那些人,非但明碼標價被追贓捐餉,如今更是被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他始終就是個流寇,我父子豈能自投羅網!”
“父親,”吳三桂皺眉道,“以我軍勢力,實在難以抵擋李闖大軍。又指望不得明廷出兵,若是不降,又該當如何?”
吳襄撫須踱步,終於堅定了目光,吐出兩個字:“借兵。”
世人皆道遼鎮與東虜對戰數十年,從老酋打到如今,整整三代血仇。殊不知,從祖大壽率族人投降皇太極之後,遼鎮與東虜的關係就越發微妙起來。非但祖大壽與吳襄、吳三桂之間常有私信往來,就是其他投降滿清的遼將,也多與故舊聯絡。雖名敵國,實則音信相通,相互借力,情誼更勝往昔。
若是借兵,未必就借不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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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 粉身碎骨渾不怕(二)
吳三桂聽了父親的話,心中仍舊踟躕不定,他道:“父親,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東虜索性就賴下不走,抑或大肆劫掠,又如何是好?”
吳襄捻著須莖,道:“你如今貴為一國國主,竟然還是算不清這筆賬啊。東虜勢必不肯白白借兵與我,這好處自然是得明朝出。只要多爾袞能夠認下我們這廣寧國,明朝那邊即便給得肉痛些,又關我何事?”
“父親,恐怕東虜不肯認我的廣寧國。”吳三桂臉色陰沉下來,道:“若我仍是一鎮總兵,多爾袞多半會給我高爵厚祿,招撫於我。然而如今有了這三百里廣寧國,他又得開出什麼價碼?再者說,關外是滿洲故地,斷然不會放心我遼鎮繼續坐守。唉,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接下冊封。”
“早知今日?”吳襄怒道:“早知今日,就該好好練兵!我關寧鐵騎當年與蒙韃東虜野戰廝殺從不怯弱,如今連一群流寇都打不過!”
“父親,今日局面焉能怪在兒子頭上。”吳三桂也不服氣;“朝廷連年剿寇,哪年不從我遼鎮調兵挖人?可恨那些庸帥,耗光了我遼鎮骨血,竟然還讓闖賊勢大至此!”
吳襄知道兒子說得是實情,在祖大壽執掌遼鎮的時候朝廷就不斷調兵挖人。當時的遼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