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爭口氣,無關政治。眼下既然有可能被捲入政爭,還是得互相扶持一把。
“妹妹我就不信,姐姐那邊沒人去說?”陸素瑤面對姚桃的時候從容了許多,不像對著劉若愚那般謹小慎微。
“倒是真沒人來跟我說這些閒話。”姚桃有些坐不住,戶部那邊一大堆事呢,重要報表都要她的簽章,碰上感覺不對的還得她自己算一遍,哪裡有閒心聽這個?
“我是真心求教姐姐,怎地我就攤上這種是非事了呢?”陸素瑤無奈苦笑:“這事吧,你說理會它,卻明明與我無涉。我又不認識那個什麼李明睿,而且沒頭沒腦的怎麼理。若說不理會,卻又知道了,總是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什麼人,存的什麼心,想借妹妹的手做些什麼?”
姚桃抿了口茶,突然笑道:“你倒是比我還要耳目閉塞了,小通政先生。”
“小通政?”陸素瑤渾然一愣。
“看吧,看吧。”姚桃笑道:“天天只跟著殿下,不解民風了吧。什麼本子不是你交上去的?殿下的令旨多半也是你傳下去的,這不是殿下身邊的通政使是什麼?”
陸素瑤不由腰板一挺,聽得渾身酥麻,嘴上卻道:“可別如此消遣小妹,國家名爵焉能如此玩笑。”
“呵呵,外面剃頭的叫待詔。搖鈴的叫郎中,端茶倒水的都是博士,誰還真計較了?”姚桃話裡有話,意思就是勸陸素瑤既然做了那個事,就不要怕擔那個名。
陸素瑤也不糾纏,道:“就是真的通政使。也輪不上風聞言事,總得有個本子吧。”
“有本子豈不是貽人話柄?”姚桃挑了一眼,又道:“好妹妹,姐姐只勸你一句話:咱們若是沒了千歲在後面撐著,那就是什麼都不是。有什麼念頭,與其私下琢磨,不如跟殿下去說。”
姚桃站起身,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走去。她想起了自己離開內宮時候的情景,想起劉姑姑那句“把我們都忘掉”的警告。忽然之間。她好像悟到了些什麼,再低頭一看,身上四品文官的官服竟如此扎眼!
——私人啊私人!我也只有恪守殿下私人的身份才能立足啊!
姚桃緊緊掐了掐自己的虎口,提醒自己須臾不可忘記。
陸素瑤拿姚桃的提醒跟劉若愚的提點相照應,眼前豁然開朗。管他背後有什麼人,存什麼心,告知殿下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殿下早就下令宮中朝中禁私傳訊息,對於人事任命這種歸類為機密的訊息。尤其不能輕傳。
既然被她撞到一例,付諸法司是必須的!
陸素瑤收拾心情。直奔朱慈烺的書房。她逮著個空,以秘書的身份信步而入,行禮如儀,道:“殿下,臣有事報。”
“說。”
“殿下,私傳朝廷機密。是該交由東廠管還是錦衣衛?”陸素瑤問道。
“東廠。”朱慈烺簡單明瞭:“錦衣衛是刺出去的劍,東廠是護心鏡,是何事?”
“哦,臣只是生怕處理失當。”
“是你舉報有人私傳李明睿出任大理寺卿的事?”朱慈烺先點了出來。
陸素瑤渾身過電一般,突然想起當日丁奧這位東廠提督太監就在現場。身上登時泛出一層冷汗。
——還好,還好,劉老公那邊還是護著我的。
陸素瑤心中暗道。
“這事其實你日後也會碰到。”朱慈烺道:“也不用太緊張,現在宮女管制放鬆了,難免會被外面人鑽空子。”
“是……”陸素瑤垂下眼簾,心中更加慶幸:若是東廠直接抓到自己手下人,而自己一無所知,那不是更糟糕?
“不過你既然問了,我也得跟你說一下這事。”朱慈烺朝陸素瑤招了招手,一指旁邊的椅子:“坐。”
“謝殿下。”陸素瑤上前挨邊坐了,一副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