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不是恨蘇季毀了女兒的清白,而是恨蘇季毀了她的發財夢,於是忍不住指著林寡婦罵道:
“醜婆娘!俺季哥可沒來硬的!是你女兒自己送上門的!”
“我女兒又沒瞎!怎會瞧上他?”林寡婦冷冷白了蘇季一眼,抻著脖子大吼:“小雜種!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蘇大人根本不認你這兒子!老孃早聽說你是賤人偷漢子生的野種!”
蘇季的拳頭微微握緊,神情依舊靜如一潭清水。他慢條斯理地將剛剛脫下的衣服一點一點穿了回去。波瀾不驚的目光將林寡婦灼熱的視線,引向桌上的春宵劍,挑釁道:
“難不成……你敢一劍殺了我?”
林寡婦瞥見桌上那把劍,頓時眼前一亮。只要蘇季一死,朝歌再無人敢攪王老千的親事,她便能繼續用女兒換來榮華富貴。她掐著水桶腰,嬌嗔道:
“誰不知王公子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和我女兒可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鴛鴦眷侶!他今天不殺了這小雜種,還算男人嗎?”
“汪!汪!”
紅眼惡犬也朝蘇季吠了幾聲,狗仗人勢的模樣與林寡婦如出一轍。
此時,連五大三粗的家丁們都看出林寡婦是在煽風點火,紛紛轉頭觀察王老千的反應。
王老千雖不是一點就著的人,但林寡婦都已經當這麼多人的面,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他若還不出手,那他這個“朝歌第一潑皮”,非得變成“朝歌第一笑話”。他指著蘇季的鼻子,大吼道:
“爺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殺你這個拆散天賜良緣的雜碎是天經地義!就算今天你老子在這兒,也不敢攔!”
喊罷,他一把將春宵劍抓在手裡!
蘇季掃了一眼肉嘟嘟的王老千,又瞄了一眼膀大腰圓的林寡婦,不禁咂了咂舌,於心不忍地奉勸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千萬別拔,否則抱憾終生。”
王老千充耳不聞,剛把春宵劍抽出一半,就聽唰的一聲!
蘇季和花瘤兒急忙捂住鼻子,家丁們也紛紛後退。
一道寒光映在王老千臉上。身旁的林寡婦與他同時嗅到一股醉人的藥香,燻得她雙眼迷離,春深似海。
“討厭……怎麼感覺……頭暈暈的呢……”林寡婦粗聲喘著。
一對含情的虎眼緩緩轉動,虎視眈眈的目光鎖定了離她最近的男人!
王老千頓時如被天雷擊中,全身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已是身不由己,彷彿癩蛤蟆見了蛇一樣兩腿發軟,只能喘道:
“彪婆娘!你……你可別亂來……爺可是有……家室的……”
沒等說完,林寡婦一招餓虎撲食,如猛虎捉肥雞般一把逮住王老千!
當場凡是沒來得及閉眼的家丁,一個個胃裡湧起驚濤駭浪,差點把早飯吐出來,看樣子連明天的晚飯也可以省了。
家丁們上前一齊拉住王老千,苦口婆心地勸道:
“爺!您冷靜些!看清楚了……她可是……林……林寡婦!”
王老千藥性發作,早已情難自制,猛然推開人群大喊:
“都給爺滾!今天誰敢壞爺的好事,爺放誰的血!”
說罷,他將春宵劍整個從鞘裡抽了出來,頓時屋內煙霧瀰漫!
家丁們嗅到煙霧後不再攔阻,一個個眉目傳情,兩兩相望。
如果說王老千和林寡婦的舉動,汙了人們的眼睛,那麼家丁們接下來的行為,則能讓人把眼珠子摳下來,扔在地上踩兩腳。
“汪汪汪!”
紅眼惡犬湊熱鬧似地掙脫韁繩,狗鼻子湊過去嗅那把劍,長長的狗舌貪婪地舔著劍身。管家想去拉韁繩,只見狗頭猛然一轉,狗眼直勾勾盯著他,眼神居然也開始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