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
一發焰火,五千靈石?
儉呢?!
夙寒聲終於醒悟。
誡訓並非學子擁有的美德,而是因望之不可及才被立為告誡教導。
一路上夙寒聲見識夠了聞道學宮的“淳樸”,從最開始的震驚懷疑人生,很快便順利接受,甚至有點想融入其中。
學宮學子一般喜歡在門口的參天帝屋樹下匯合。
徐南銜過去等了一會,莊靈脩便到了。
那約束的束額已取下,許是戴得時間有些久,隱約可見一條細白曬痕,莊靈脩特意將額前碎髮垂落遮擋住,一頭白髮已重回墨色,束著玉冠一副雍容雅步的君子氣度。
但凡是個聞道學宮的學子都知曉莊靈脩的
狗脾氣,一路上不少學子都在朝他喝倒彩。
“籲——”
“莊狗還敢出門?”
莊靈脩帶著溫柔的笑,在一陣罵聲中施施然而來,絲毫不為其所動,手中搖著扇子飄然欲仙。
徐南銜嘖嘖稱奇:“我有時挺佩服你的臉皮的。”
“臉皮厚,吃飽飯。”莊靈脩隨口應了句,視線看向夙寒聲時眉眼似乎更溫柔了,“少君安好,身體可好些了?”
夙寒聲點頭:“多謝莊師兄。”
莊靈脩笑著正要再說。
徐南銜不耐煩道:“你對著我蕭蕭開什麼屏呢?滾。”
莊靈脩溫和道:“蕭蕭已入聞道學宮,自然也是我師弟,我關懷下師弟又怎麼了?”
徐南銜怒道:“蕭蕭也是你叫的?!”
他總覺得這狗東西吃錯藥了,明明聞道學宮誰的面子都不給,誰都被他戲耍過,怎麼只是共乘一次樓船,就對蕭蕭這麼殷勤?
夙寒聲倒是看不出來莊靈脩待他有哪裡特殊,乖乖站在那看兩人吵架。
好在兩人還記著私下鬥毆會被扣三分,只能不情不願地偃旗息鼓,沉著臉一起去別年年。
「別年年」是整個三界最大的坊市。
名字聽著奇怪,但大多數修士手中的靈器皆是從此處購來,各地能通訊的烽火臺更是獨創先河,傳言別年年每日賺的靈石攤開了都能將烏鵲陵鋪滿。
一整條街閣樓靈芥鱗次櫛比,道路兩邊栽滿高聳入雲的榆樹,可樹葉間卻並非結的榆錢,而是一串串金光閃閃的靈石。
長街花燈懸空通明,萬頭攢動,卻無人敢去摘樹上靈石。
夙寒聲興致勃勃地左看右看,見什麼都覺得稀奇。
人太多,徐南銜見他像是頭回出來撒歡的小狗似的哪兒都想去玩,一把扣著他的手腕嚇唬他。
“此地魚龍混雜,當心走丟了被人賣去花樓!”
夙寒聲趕忙靠回師兄身邊。
“好端端的為什麼嚇他?”莊靈脩不滿道,“少君儘管去玩,遇到惡人就拿出聞道學宮弟子印,保證沒人敢動你。”
徐南銜“嘖”了聲,似笑非笑道:“莊狗什麼時候這般體貼了?”
莊靈脩淡笑:“我一向如
此。”
徐南銜:“……”
一向如此個屁!
兩人嗆了一路,終於走到坊市人擠人的一處樓閣。
夙寒聲仰頭一看,巨大牌匾上寫著如錐畫沙三個字——墨胎齋。
拾級而上,三人才剛邁進門檻,一個倚在檀臺上的白衣女修掀開眼皮一瞥,紅唇勾起,“喲”了聲,搖曳生姿地款款而來。
“這不是小靈脩嗎,怎麼,來還我們齋主的樓船了?”
莊靈脩對著誰都能含情脈脈,姿態溫柔地伸手一抬,任由女修將纖纖玉手搭在他手背上。
“姐姐安好,樓船一事,副掌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