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離開過,仍然姿態慵懶地倚在那看著下方的墨胎齋,手中的酒杯已經放下,反而換了個傳訊法器。
修長五指懶懶把玩著玉質的法器,瑩白指腹摩挲上方的蓮花紋。
他瞧著心情愉悅極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夙寒聲皺眉看了半晌,眼看著沙漏中的沙都要落完了,將弟子印一扔,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他前世從未因錢財而發愁過,裕健中有靈石他就花,沒靈石他就乖乖的什麼都不買,就算遇到喜歡的東西也甚少會有“我要擁有它”的意願。
……簡直比崇珏還要無慾無求。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幾萬靈石逼得要蹦。
長夜樓的黑衣男人見到夙寒聲丟在一旁的弟子印,手猛地捏緊手中傳訊法器,險些將玉質的靈器捏成齏粉。
他冷笑一聲,霍然起身,化為一綹煙霧消失原地。
夙寒聲大概破罐子破摔了,小心翼翼看著烏百里,大概在思考要怎麼向百里賠罪。
烏百里瞥他一眼,冷淡道: 神樹之藤雖然難得,但價格唱這麼高已屬天價,不買也罷。夙寒聲: 可是你的弓……
烏百里幽幽道: “我回去撇個棍兒也能用。”言下之意,隨便買個其他材質的也行。
明明烏百里都不在意了,夙寒聲卻蔫頭耷腦,不斷攪著袖子悶悶不樂。恰在這時,有人道: 蕭蕭?
夙寒聲抬頭一看,眼眸登時瞪圓了。崇珏……披著聞鏡玉的少年模樣,一襲難得的黑袍裹在身上,長身玉立在一旁淡淡看他。
叔……”夙寒聲騰地起身,不知為何莫名有種揹著嬌頭偷情的心虛,第一反應就是解釋, 聞師兄,我……我沒躲懶,還沒到申時三刻呢。
他以為崇珏是來抓他回去抄佛經的。
崇珏“嗯”了聲,視線看向他的玉牌:“要買東西嗎?”夙寒聲點點頭,又搖搖頭。反正神樹之藤都要被買走了。
崇珏墨
青眼睛中全是虛假的溫和,耐著性子像是在等待鳥雀主動入籠,聲音溫柔像是在哄小孩。想要神樹藤?
夙寒聲一愣,詫異看他: 你怎麼知道?
元潛和烏百里已經在看其他材質的弓了。
乞伏昭坐在一旁,蹙著眉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聞師兄”,總覺得此人身上的氣息……似乎和方才那個跟蹤夙寒聲的男人很像。
崇珏坐在夙寒聲身邊,伸手將夙寒聲掌心捏著的木牌拿過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修長五指又輕又柔地擦過夙寒聲的掌心,宛如一個暖昧旖旎的撫摸。
一觸即分。
夙寒聲一向只覺得自己心思齷齪,從未將須彌山世尊的任何舉止往色慾上想過,自然地攤開掌心,疑惑道: “要做什麼呀?”
乞伏昭卻是眉頭狠狠皺起。
這個“聞師兄”…
怎麼行為舉止如此奇怪?
崇珏拿著夙寒聲的木牌輕輕一碰,指腹劃出幾個字。
砰。
不遠處的牆上,幾道焰火轟然炸開,神樹之藤的沙漏在漏完最後一滴的前一瞬,有人出了三萬靈石的價。
眾人被這個財大氣粗震懾得一愣過後,紛紛感嘆有錢人腦子真有病。夙寒聲也傻眼了,趕緊將木牌奪過來,眼睜睜看著上面自己出的“三萬”高價,無法撤回。
崇珏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正要說話。
卻見夙寒聲騰地站起來,欲哭無淚地捂著腦袋: ……聞師兄你在做什麼,三萬靈石我們哪拿得出來?
他們四個是把裕褲翻個底朝天也湊不夠一千靈石的窮鬼——剛開始也不知哪來的底氣要來唱價買神樹藤。
崇珏雖然貴為世尊,可在須彌山佛堂參禪多年,就算入了世八成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