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羽陽?你這是?」
「總不能讓將軍就這樣走了,你快辦事去吧。」
「這……會不會不妥?」
「何必拘謹這些小節,我只想盡我所能表達對將軍的敬意。」
「好吧……那,我去了。」
「嗯。」
幾名侍衛把將軍從棺木裡抬了出來,放在鋪好的木床上,她脫去外套,挽起袖子,擰乾毛巾,從雙手開始,幫塵望擦乾血漬,在旁看著的侍衛們皆驚訝得嗔目結舌。
霖天聽到侍衛說羽陽在幫塵望將軍清洗遺體,忙出門一看究竟。
他愣在原地,看一個白衣女子雙膝跪地,平靜地看著眼前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首,仔細地擦洗著,小心翼翼不去碰觸到傷口,像是他還活著怕弄痛了他。
「這個白痴……」
他走到她的身邊,蹲了下來,對她說:「喂,等等不會衣服你都要親自換?」
「嗯。」
他抓著她的後衣領把她拎了起來:「好了,我來。」
「咳咳咳。勒死我了!」
他接過侍衛手中的朝服,蹲了下來,扭頭對她說:「轉過身去,我來換。」
「……」她撇撇嘴,轉過了身。
他輕輕地脫下塵望早已四分五裂的鎧甲,換下染透鮮血的衣裳,幫他穿上了華麗的朝服,繫好了腰帶。
「送塵望將軍入棺吧。」
侍衛們輕手輕腳抬起塵望的遺體,放入棺木之中。看著棺木合上後,羽陽再次對著棺木行了大禮,命一隊侍衛送塵望遺體回濁立,並下令回濁立後厚葬塵望將軍。
回到如陽休息的房裡,如陽已經醒過來了。
「二哥。」霖天正要走到如陽身邊,被星辰攔了下來。
「霖天,讓你二哥靜一靜吧。」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他剛剛醒來到現在一直這樣,兩眼無神,什麼話都不肯說。可能塵望將軍就這樣走了,他打擊太大了吧。讓他靜一靜。」
羽陽點點頭,對星辰說:「身體沒事就好,那我和霖天先出去了。」
「好。」
兩人正要離開,如陽用微弱的聲音叫住了他們:「羽陽。」
「嗯?」
「羽陽,將軍,送他回去了麼?」
她慢慢走到他的床邊,坐下了,點點頭,答道:「放心吧,我已經派人送他回濁立了。二哥你好好休息,好麼?」
「蒼越,蒼越被我和塵望砍下右手了。」
「什麼!」三人聽到這句話,都激動地圍了上來。
「真的嗎?!」
如陽突然笑了起來,眼角流下了淚水,抓著星辰的手,咬牙切齒,哽咽著繼續說道:「那個混蛋……那個混蛋!我要報仇,我要為將軍報仇!」
星辰握著他的手,心疼地看著他說:「不要激動,傷口又裂開了怎麼辦?」
「蒼越在殺了將軍前說了些事情。射傷霖天的是他,並不是嵐綾,還有,他是為了一個叫作月影的女人,喪心病狂地要滅了萬亭。按他的話,這個叫月影的女人就在萬亭,而且不願意離開萬亭。」
「是他……不過,月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你們呢?」
星辰和霖天都搖了搖頭。
如陽繼續說到:「當時,蒼越掐著我的脖子,拿槍指著我,將軍突然跟蒼越說他認識月影,還說月影沒有那麼純潔,果不其然,蒼越踹開我瘋狂地射擊將軍,我趁機揮刀要砍蒼越,將軍居然……居然抱著他的腳讓他動彈不得。我砍下蒼越的臂膀,他又對著將軍又是十幾槍……」
「……」眾人無言。
「最重要的是,他承認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