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交通部現行的鐵路會計規則可以作為鐵路評價標準來考慮,所有固定資產的專案在那個規則裡都有明確地作價標準,而且這個規則是在歐美鐵路專家的幫助下制定的,完全與國際通例接軌,日本人不可能在這方面說三道四,而且陸團長應該注意到一點,日本人的底線或許比我們想象地更為寬鬆。”
孫雲勤的回答很堅定,透過談判孫雲勤堅信地日本人的底線絕不僅僅是57C0萬!還會有盡一步壓價的空間。
陸徵祥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用勺子吃著土豆泥,有些澀澀的土豆味讓陸徵祥不時微皺著眉頭。鹹土豆泥的味道並不怎麼樣,無論是吃慣大米地南方人或是吃慣麵食的北方人,都無法適應這種伙食,但在西北市,政府工作餐上至總理下至地普通公務員,只有這一個選擇。十六個人一頓飯的開支沿不足半元錢,這或許是記憶中最為廉價地工作餐。
“勤敏,明天你和日方代表前往山東會同交通部專員做沿線評估,那個山本勝次並不好對付!”
和日本人打過太多交道的陸徵祥知道眼前地孫雲勤顯然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於是便最後交待道。
共和十一年元旦剛過,一列破舊的火車“咣噹”、“咣噹”的在魯中平原上緩緩東進,火車噴出的菸圈象一串問號飄逝在北方刮來的寒風中。
孫雲勤站在車窗前,眉頭緊鎖目中帶著此許堅定之色。從濟南府乘車東進,已經快1了,他獲得的現場評估印象,整個膠濟鐵路已經完全被日本的掏空。透過實地考察孫雲勤再一次見證了日本人的無恥。
那些償價明細冊上開列的機車,竟然包括偃臥在車庫角落裡的廢棄車頭,甚至即便是現在在鐵路上執行的列車,亦全部更換成了從南滿鐵路弄來的破舊的帝俄時期購進的美、英機車,那些德國遺留機車全部運至南滿鐵路。在膠濟鐵路的修理車間中,一位工人告訴自己,日本技師連整套的扳金工具都裝進行李裡,隨時打譜開溜,機床上的值錢零件被拆得七零八落,廠房象張大嘴巴的院落空寂無人,在鐵路兩側的專屬煤窯的坑道里,被拆除的坑木堆得一片狼籍,有的煤井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因為漏洞在太多,在考察期間,作為日方代表的山本勝次只是想跟著自己走,想不再過問評估細節,但孫雲勤卻拼命拽住他,一件一件地討論評估意見,這一切使得山本勝次可謂是不勝其煩。考察的途中,他多次藉口公使館有事要處理,準備打道回府,但孫雲德卻始終不鬆口,在沒有接到談判團的通知之前,堅決不放這個山本勝次離開山東。
現場評估必須雙方同時在場,除非山西勝次在評估意見上一項不落地簽字,否則倆人必須一道走下去。孫雲德看破了這個日本鬼子的打算,他是想抬腳開溜,然後再來個翻臉不認賬,這樣就能把鐵路談判死死拖住,他這號人在孫雲德這個在西北大學法學院時就有“狗皮膏藥”之稱的人面前算是白用了。
而現場評估終於熬到青島這最後一站。整整半個月都幾乎未閤眼的孫雲德根本未加休息,便從賓館內拽住山本勝次坐下來再談。但接連幾天,準備向兩國談判團提交的考察報告遲遲無法簽字。
此時被孫雲德纏的幾近發瘋的山本勝次可以說是攢足了勁,面對孫雲德對償價單的百般指斥,死死抱住5500萬鐵路償價就不放手,在最後的關頭,無論是孫雲德或是山本都知道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為自己的爭取到最後一線利益。此時的青島街頭隨處可以看到那些分佈的整個膠東日軍,他們已經開始收拾包裹乘船撤出青島。
孫雲德和山本勝次之間的對峙幾乎是日夜不休的談了四、五天之後,雙方几乎每天都接到已方的來電催問,但是兩個人都知道這次評估結果事關國家利益,誰都不願意做出讓步。
迫於無奈,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