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樑子衿,紀貫新早就釋然了,他甚至還開了句玩笑:“你連駱向東都能放過,我幹嘛不能放了樑子衿?”
紀貫寧狠狠地白了一眼,撇嘴道:“他又不喜歡我,我幹嘛還喜歡他?”
“是啊,連你都懂的道理,你問我?”
紀貫寧說:“以前總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愛誰了,現在看來,我是低估了時間的治癒能力,也高估了我自己。”
她一邊說,一邊自嘲的笑了笑。
紀貫新從口袋中摸出一盒煙來,動作熟練的點燃,然後抽了一口,壓根無視這裡是病房。
紀貫寧挑眉,“你又開始抽菸了?”
“嗯。”
“媽知道又得說你。”
“你不說她不就不知道了?”他伸手拿過來一個杯子,準備彈菸灰。
紀貫寧把他手中的杯子搶過來,給了他另一個,紀貫新但笑不語。
“你跟我說說路瑤吧。”紀貫寧忽然開口,只見紀貫新臉上的笑容,慢慢就消失不見了,抽了幾口煙之後,他才沉聲道:“不說她。”
紀貫寧說:“你現在不跟我聊,等過幾天咱媽來了,她也一樣得問你。”
紀貫新微垂著視線,右手中指跟食指之間夾著一根菸,他很自然的抽菸,然後彈菸灰。旁邊的紀貫寧撐著下巴,肆無忌憚的看著他。即便紀貫寧從小跟他一塊兒長大,也見過很多帥氣的男人,可她不得不承認,自家三哥真的是很好看,性子嘛,只要順著他,倒也還好。就是這個感情路啊,實在是坎坷。
當年的樑子衿差點沒要了他的命,不過也因此而改了命運。本以為那樣的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以後就剩下一片康莊大道了唄,可事實上……他真的差點出家當了和尚。
在加拿大那邊,除了紀貫寧之外,其餘人都沒怎麼關注國內新聞。她可是一聽說紀貫新交了女朋友,就立馬跑回來了。當然,也帶著孟岑佩的口諭,一定要打探清楚他跟路瑤的關係到了哪一步。
在紀貫寧兀自出神的時候,旁邊紀貫新忽然開口說了句:“你信緣分嗎?”
“嗯?”
紀貫新有些出神的看著某一處,薄唇開啟,徑自說:“我當時在日本做手術的時候,樑子衿不是送給我一條石子手鍊嘛。”
紀貫寧點點頭:“嗯,我知道,你戴了好幾年嘛,媽都說那條手鍊旺你,不讓你摘下來。”
紀貫新道:“手鍊是路瑤編的。”
“啊?”紀貫寧眼睛一瞪,有些換不過來,“怎麼是她做的?樑子衿跟她早就認識的嗎?”
紀貫新淡笑著道:“子衿去日本的時候,正趕上路瑤在日本留學,半工半讀吧,所以子衿在路瑤那裡買了手鍊送給我。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紀貫寧點點頭,女人最信緣分了,更何況還是這樣的巧合。
“我在網上看見你帶路瑤去冬城玩兒了,當時我還以為你找了個跟樑子衿差不多的,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那你倆好好的,怎麼就鬧掰了?”
提到這個,紀貫新難免臉色不好看。
沉默半晌,他將香菸頭整個沉入杯中。很小的一聲動靜,那是冷水將火星全部吞滅時發出的聲響。
“她心裡有人。”
這個人,自然不是他。
紀貫寧一聽,頓時眉頭蹙起,她出聲問:“是有人還是揹著你怎麼樣了?”
“其實有人真不是什麼大事兒,這年頭但凡有點兒經歷的,誰能沒個過往。我心裡還有人呢,也不耽誤我愛上別人。”
紀貫寧問到點子上了,紀貫新沉默。
紀貫寧盯著他的側臉,半晌才試探性的問道:“她……給你戴綠帽子了?”
紀貫新俊美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