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的,推的搡的,亂作一鍋粥。
吳茂林在縣城上班的戰友由李俊通知來了十幾個,開了七八輛車,每人隨了一百元紅禮,有村裡的,有城裡上班的。他們戰友協會規定,上班的每人100元,村裡戰友是每人50元。這給吳茂林裝了門面。按照傳統,白活的說,戰友以朋友規格招待,特別在前面鄰居家裡安了四桌酒席。
讓誰去陪席,大總管白活的卻費了一番思量,因為支書武運昌的二兒子武敬恩在場幫忙,武敬恩酒喝多了,愛耍酒瘋,不讓武敬恩陪席,怕駁他面子,這話吳先生是不能說的。白活的最終把這個難題推給了吳文生,讓吳文生陪席;吳文生說:“俺個不能動,這麼大的事兒,俺等於事主,那能去陪席?”
“俺不管!你可以找人。”白活的狡黠地笑著。
現在由於院子裡安了酒席,所以大多數攛掇的人都站在圪蹴在大街上侯遣。吳文生目光掃了一圈眾人,原來武敬恩在場。他心想,白活的真個老滑頭,但是是自己家裡的事兒,吳文生又不能說啥!對於他這個賭錢鬼來說,就是心眼多,他立馬喊了一聲:
“敬恩老弟,幫哥一個忙!”
“幹啥吧!說,來這不就是攛忙的嗎?”30歲左右的武敬恩站了起來,他中等身材,跟他爹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瞪著圓眼睛在等著吳文生說話。
“你看,老弟嗯,茂林來了這麼多戰友,得有人陪吧!”
“那是,來咱村了,咱不能失了咱武家寨的禮節。”
“那好!今兒個,老弟你就當這四桌的總管,讓樹林當你的副官,你挑四個擋酒的,每桌一個,好嗎?缺啥東西向白總管要。這一攤子就靠老弟啦!”
在村裡好多紅事上,由於他爹武運昌蓋著,武敬恩沒有管過事兒。這次像領了聖旨一樣,重任在肩,居然一杯酒未喝,圓圓滿滿完成了招待任務。
就憑這一點兒,白活的就覺得武敬恩這小子,像他爹,懂得剋制自己,以前的酒瘋子是無差一身輕,給他權利,他會利用好的。白活的聯想到前一段,吳茂林曾給他吹風說,武運昌想讓他二小子接替村裡的權利,能否選舉掉他,選上茂林。憑心而論,白活的是尊重吳先生一家的,他們秉性耿直,又不缺乏智慧。就看他今天把這個難差踢給吳文生,吳文生三兩下子就把這事處理的服服帖帖。以後村裡要熱鬧了,白活的在心裡暗暗地想。
院子裡吳茂林和新媳婦正在拜天地,喝禮生,在院子天爺臺前喊禮單。這個時候,當然是喇叭裡的唱曲停了。一時顯得很清靜。白活的把吳文生拉到街門外,圪蹴到無人的地方悄悄的說:“要不說,賭錢鬼都是24個心眼兒,你行呀。武敬恩居然今兒一杯酒未沾!”
“給他個針,他就當棒槌……”吳文生突然意識到白活的拉他說話的另一層意思,他深思著說,“看來俺以前是低看了這小子,原以為磚廠穩穩當當幹著,都是他爹的主意。看來不是俺想的那麼簡單!”
“就看今天茂林那麼多的戰友誇他,嘿嘿!”白活的沒有再向下說,站起身朝院子裡走了。
對於武敬恩今天的表現,吳文生呆呆地陷入了深思……
第五章08 新婚之夜
從前,冀南平原這一帶婚俗講究三天回門,就是新媳婦孃家,把女兒送到婆家來,吃一頓飯,把女兒留下,孃家人都回去;直到三天以後,孃家的人重新趕著馬車來叫閨女,這叫閨女的場合最隆重。席面是五葷四素扣碗席。
現在的人都忙於經濟建設,自然時間也就緊了,所以現在大部分都改革成當日回門,就是一天清。
王蘇婷的孃家人,主要由她的哥哥和他們宗族裡一個長輩代表,這樣的場合,正親家一般是不來送閨女的。
王蘇婷隨孃家一干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