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說:“白硯,放下我,我也可以。”我可以。我不是以前的溫清雅。
我仰頭,鄭重地看白硯,“相信我。”看著我。要相信我說的話。暗器從我手心裡彈出去,快速飛行地鐵丸在空中撞擊。我反手拉起了白硯。一邊前行,一邊舞起手裡的劍。
流喧說的對,在面對楚辭地時候,我只要記住,我並不懼怕楚辭。我會依靠我手裡的武器贏取勝利。
我只要微微注意一些,我就會發現,白硯手臂上地血跡在擴大,隨著他舞劍的動作不斷滴拉伸,放大,可是他的速度沒有慢下來,他的內功深厚,也抵不過失去大量的鮮血,漸漸地。鮮血已經溼了他大半個身子。
鮮血溼了大半個身子,還是擋在我前面,“白硯。白硯,我能行。真地。去包紮你的傷口。”
我們在樹後喘氣,我拉著白硯的衣袖。看著他暈染的帶著濃烈血腥味的衣服,生氣,難過,種種複雜的情緒頓時湧了上來。以前我知道白硯喜歡溫清雅,但是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是他喜歡的那個溫清雅,所以即便是白硯在我心中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我也不會去特別注意他,我的心也不會因為這些而牽掛。
所以在白硯親吻我額頭地時候,在他打仗歸來校場上救我的時候,我對他的瞬間關注會因為流喧簡單地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可是這一次不同,真的不同了,當你看見在你身邊,保護你地那個人他半個身子都浸在血裡,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白硯又擺出他那種善良無害地笑容,咧開嘴,一貫地說著俏皮話,就像我從月桂樹下醒過來的那天,他面對我地時候那種表情,“我不是不信任你,你不要隨便生氣。你就不能有點女孩子的自覺?當一個男人救你的時候,你應該乖乖地躲在他身後,而不是在他耳邊催促讓他放你出來殺人。”
聽白硯一席話,我頓時哭笑不得,我沒有女孩子的自覺?這個人怎麼不說自己沒有一點傷者的自覺,都傷成這樣了,還談笑風聲。
白硯說:“這是跟流喧學的,以前跟著他,接受殘酷的訓練,比這嚴重多了,他身先士卒跑在前頭一聲不吭,其他人也只能咬牙挺著。”
我說:“現在不是討論你能不能忍痛的問題,現在是看你的傷勢。”
我低頭尋找,發現自己早就穿褲子而不穿裙子,自然沒有什麼裙襬拿來做綁傷的布條,於是只能去撕白硯的長袍下襬。
布條扯下來,看上他的肩膀,才發現根本不知道傷口在哪裡。我只能小心翼翼慢慢尋找,傷口很大,還有一些東西紮在裡面,我皺眉,“你的傷口需要清理。”仔細檢視,“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這裡顯然不行,江陵城人不會給我們很多時間,我們必須從這裡出去。”抬眼,愣住了,白硯在看我,溫柔認真的眉眼,深刻的眼神,一隻手甚至抬起來就在我的臉邊,他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時候抬頭,於是整個表情沒來得及收回,和我一起僵在了那裡。
我馬上錯開眼睛咳嗽了一聲。
白硯叫我的名字,“清雅。”簡單地一聲呼喚,就蘊含了無數種感情。
我的手頓時一顫,想避開,卻被白硯伸手拉住了,白硯低聲說:“呆在這裡,別出來。”他話音剛落,我手裡的暗器已經扔了出去,可是手一抖,其中一個落在地上,滾向前,前面的黑影躲過我的暗器,臉上嗜殺的氣息更濃烈,看見地上我掉落的暗器,嘴角浮起一絲陰狠的笑容,我急忙拉著白硯後退,那暗器的威力我再清楚不過。
江陵城中人在這暗器上也吃過不小的虧,他們勢必會藉著我這個小小的失誤,來報復我。黑衣人拿起暗器,去抽暗器上的鐵針,我拉著白硯趴在地面上。
這顆暗器的真正威力不是在我手裡,而是在不懂這暗器的人手裡,暗器上鐵針拔出暗器即刻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