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又是一張。
手機接駁著高倍望遠鏡,鏡頭上搭著簾子,從鏡頭裡取到了清晰的畫面,是大兵指揮一干民工在幹活,這個領導很盡責,別人兩箱,他一膀子四箱,那場面幹得是熱火朝天,半車地磚,用時十五分鐘就全部進了樓裡。
然後,人消失了。
5月23日,上午9時40。
監視的人在畫面是加上了時間標籤,然後透過手機,把影象資訊發饋回去了。他做完這些眼睛又對著望遠鏡頭,然後看著顯得有點空蕩的小區,暫時松馳下來了。
這正是分局出現的那兩位便衣,身份,保密;任務,保密,即便就連分局也無從知道,頂多能知道的是,這是省廳直接協調派下來的任務。
目標就是這位失去記憶的大人物了……大兵。
“嗨,該你了。”那位坐了回去,隨手拎著一瓶水擰開蓋,五月的天氣越來越熱,窩在樓頂這個電力檢測室裡,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一位懶洋洋地起身,眼睛對著鏡頭看了看,沒有發現,他開啟了自動攝錄,眼睛倚著簾子看小區裡,隨口說著:“我可頭回碰見這個情況啊,失蹤、失聯的、沉屍水裡的、藏水泥墩裡的,什麼事我都不驚訝,就這回我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那兒不能去,鑽這兒當民工了,你瞧,幹得還有滋有味。”
“醫生不說了嗎,他記憶成空白了……最早就是民工把他救上來的,這和孵雞仔一樣,睜眼見什麼窩,就成什麼樣的貨了。他還給鄧燕打電話,想解決這裡民工的欠薪問題呢。”另一位道,他笑了,也相信這人真是腦殘了,那問題是特麼警察能解決得了的嗎?
“可咱們就摸不著頭腦了啊……哎我說,你說這失憶,在刑事民事責任上,是不是也屬於不能認定的範疇?”這一位好奇問。
“肯定屬於啊,懷孕還算呢。”另一位悻然道。
“那鑫眾公司的案恐怕就不好辦了,這一失憶,特麼能免責……我說這傢伙是不是誠心的啊……也不像,看洛寧市提供的資料,應該是一起襲擊案,但這起襲擊案也有疑點,滅口不更好,一了百了。”觀察的這位分析著。
“我覺得……應該就是滅口,只不過失手了,要是知道他在民工窩裡,估計還得有人來滅他。”喝水的道,這或許正是家裡讓二十四小時盯住的原因所在。
“那咱們……就這麼耗著?現在這個情況,和滅口沒什麼區別,不管對誰來說,這個目標的價值基本沒有了。”觀察的判斷道,盯了數日了,什麼都沒發現,頂多發現又多了幾個生面孔的民工。
“不一定,說不定能想起什麼來,但得回到熟悉的環境裡……現在問題是,怎麼把讓他的同夥發現他在這兒,而且不能是被當地警方送回去的,同時不能讓他的同夥知道他失憶了,否則他還得是個棄子,家裡正在想辦法。”喝水這位,悠悠地道。
“噝……可這層次差別也太大了,簡直是天上差地上,還得打一大窟窿……你看過他以前的照片沒有?整個就改頭換面不是一個人了啊。”觀察的在鏡頭裡又看到了出來的大兵,短髮、舊衫、髒迷彩,由不得他不感慨啊,另一位拿著手機翻看著,卻是一張下車的男子照片,鋥亮的凱迪拉克,有人扶著車頂,一位戴著墨鏡,西裝革履的男子正從車裡傾身下來。
兩人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不過卻是同一個人……大兵!
“人真是跟著奈何走的啊,我估計把他扔偏遠山區,他特麼現在能學會擔糞種地了……呵呵。”
這位說著,兩人都笑了,笑裡帶著澀澀的味道,這件事不可笑,越來越麻煩了……
……
……
“三蛋……咋蹲這兒抽菸呢?跟你說多少回啦,有害健康,相當於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