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開,左一右二,三人下來了,戴著帽子,而臉卻看不到。
“搶劫?”他下意識地想到這個詞,然後下意識地舉槍。
砰……槍響,卻是跑進營業廳的一人,順手朝他背後開槍,霰彈,通地一聲響聲很大,他像個破麻袋一骨碌撲在地上,那是他聽到的最後的聲音,奔進來的另一位歹徒,還順手朝他開了一槍。
此時,剛剛走了營業廳還沒有透過安全門的楊軍、陳雪梅愣了,隨著槍響,奔進來的兩人讓女出納嚇得驚聲尖叫,啊地一聲,錢櫃子啪聲掉地上了。
砰……一槍,陳雪梅腦袋一聳,中槍。
通……一槍,楊軍的腦袋像炸開的染坊,鮮血迸濺,咣聲倒地。
兩名歹徒迅速提走了三個錢櫃,另一位衝進來卻拎著兩個鐵盒樣的東西,咣聲扔進了營業櫃檯後,早嚇得鑽在櫃下的營業員根本不敢露面,那兩個冒著青煙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片刻就瀰漫了整間營業室,嗆得兩人直咳嗽。
幾分鐘後,警笛大作,奔來現場傻眼了,車前躺倒一個,躺在血泊中,營業廳裡死了兩個,都是頭部被擊中,死相慘不忍睹,劫匪已經不知去向,兩名營業員連人都沒敢多看幾眼。
不到二十分鐘內,全城動員搜捕,迅速找到這輛逃匿麵包車的去向,車號豫B1231,是沿著中州路逃躥的,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差,足夠讓他們出城了,當日幾市警方聯動,圍追堵截這輛去向不明的麵包車,可這輛劫匪乘坐的車,卻神奇地消失了。
兩週後,距中州一百多公里的下游黃河地帶,挖沙船撈起了一輛被衝到這裡的車,經確認,就是八.二八銀行搶劫案的涉案車輛。
自那一天到現在,快十八年了……
……
……
敘述這個故事的人現在正坐在輪椅上,脖子歪了,口眼也歪了,他叫高晟,罪案的倖存者,那一槍霰彈傷到了的顱部,脊部,歹徒是以為他死了這才躲過一劫。不過可能比死了的更艱難,數次手術,加上理療煅練,現在也只能維持輪椅上的生命而已。
他現在正解著衣服,示意著另外一位開槍的擊中的部位,在腹部,子彈擊穿脾臟,面板上一個隆起的肉疙瘩,在瘦如枯柴的高晟身上顯得格外猙獰。
故事的結局讓尹白鴿、謝遠航、紀震幾人訥言了,帶著些許羞愧表情,那位倖存者高晟口齒不清地問著謝遠航:“抓……抓到他們了沒有?”
同樣的問題,是第幾次問了沒人知道,可答案卻是相同的,謝遠航搖搖頭:“還沒有。”
這個答案又一次熄滅了那點僅存的希望,驀地這位倖存者蜷縮的手錘著椅扶手,表情悲慟地哭了,他連哭都不像正常人,連正常人的捶胸頓足的簡單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那樣無助的嚎哭,他憤怒地想站起來,卻不料已經萎縮的腿部支撐不住他的體重,一下子從椅子上栽下來了。
“嗨,小心……高師傅,您別激動,我們正在找。”
“高師傅,您別哭了,就快抓到了……”
尹白鴿和謝遠航,兩人不迭地攙起人,攙回到輪椅上,醫院裡的護士奔來了,埋怨了警察幾句,推走了情緒激動的病人,把尹白鴿和謝遠航尷尬地留在當地。
“在畫什麼?”紀震伸著脖子,看大兵的手裡,問話期間,他一言未發,一直在寫寫畫畫。
是一張草畫,兩車、方位、人員,以及需要逃匿的路線,紀震啞然失笑問:“這個刑偵上回溯的有。”
“但沒人回溯出來,他們是怎麼逃的。”大兵道。
“現在回頭看,似乎不難了。”紀震道。
這個判斷讓謝遠航的心情又黯了幾分,確實不難了,根據華登峰一慣的作案手法能直觀地判斷到當時追捕失利的原因:他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