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滿臉血,又暈了過去,大機率被分到死人堆裡了。
三個人急忙往前面跑去,果然,在一個板車上找到了米一。
板車是專門用來運輸屍體的,因為米一是個女人,所以戰士們把她堆在最上面。
三人讓衛生員把人抬走,正想對著伍建國說點什麼。
就見伍建國一拍腦門說道:“哎呀,剛剛大狗子讓我找他,說有點事要跟我說。我怎麼給忘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回頭再聊。”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
還好米一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番經歷,要不然真不知道她會有何感想。
再一次醒來,是在醫院,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米一躺在床上,靜靜地消化她剛接收到的資訊。
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米一,小時候她家過得還好,因為他爹是獵戶所以偶爾就有肉吃。
後來小鬼子入侵,她爹孃便帶著她過上逃荒的日子。
再後來,她娘被鬼子殺害,她爹獨自帶著她四處逃亡。
再再後來,他爹帶著一群吃不飽飯的難民佔山為王。
時不時去騷擾一下小鬼子,只要能從他們身上啃下來一塊肉,都夠山上的人吃一陣子了。
還有就是來往的富商,都得留下買路財。
靠著這座山優越的地理位置,山上一行人過得也算是有滋有味。
就這樣,米一慢慢長大了,她繼承了她爹的大力氣。
十歲就敢提著刀跟著大人一起去打鬼子。
跟別的山頭火拼她也是衝在前面,一點都不遜色其他人。
她靠著自己的能力,坐穩了二當家的位置。
直到兩個月前,他爹撒手人寰。
米一很傷心,但是她想起了自己爹跟她說的話。
為了寨子裡跟隨她的弟兄們,還是振作了起來。
她爹說,現在世道變了,準備把寨子解散。
讓大家拿著這些年賺到的錢,回老家起個房子,買幾畝地,再找個婆娘好好過日子。
寨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是莊稼人,就是因為活不下去才湊在一起佔山為王的。
現在聽說能回家種田,心裡也是蠢蠢欲動的。
但是三當家不樂意,他過習慣了現在這呼風喚雨的日子。
讓他回去過那沒滋沒味的種田生活,那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啊。
於是他在暗中聯合了投靠他的人,直接把米一架空關了起來。
因為寨子裡還有許多忠於以前大當家的人,所以三當家只能謊稱米一生病了,暫時由他主事。
經過兩個月的大洗牌,山寨裡的人要麼歸順要麼死,整個山寨被三當家徹底整頓了一遍。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享受自己的成果,寨子就被攻破了。
米一越想越心驚,自己多少算個土匪頭子吧?
會不會被抓去槍斃啊?
現在是五一年,正是大剿匪時候,早不穿晚不穿,這是撞槍口上了啊。
也不知道槍斃的時候痛不痛,是不是一槍就死了。
萬一半死不活怎麼辦?
萬一對方打偏了怎麼辦?
米一一晚上想了很多,成功把自己嚇得發燒了。
直到第二天護士查房的時候才發現,趕緊幫米一退燒。
“這小姑娘是伍團長救回來的吧?你說這伍團長動手的時候也不知道悠著點。
哎,送來的時候就是嚇暈的,現在還發起了燒,真是遭老大罪咯!”小護士們在一旁唏噓道。
這一燒就燒了兩天,醫生們都擔心這姑娘會不會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