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起碼給了一個參加的渠道,這也算不錯了。
善初跟格雷伯爵道謝,二人便回到屋子裡。
過了一會兒,布萊頓來問善初:「他怎麼說?」
善初聳聳肩:「他說了一些話,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布萊頓嘆了口氣,點頭說:「他就是這樣的人。他永遠不會正面回答你的任何問題。但你又無法跟他發火,因為他的態度總是那麼好。」
善初心中微動:這個格雷伯爵才十六歲呢,就這麼鬼精世故的。連我這個成熟的大人都搞不太懂他的想法。
不過,善初還是按照格雷伯爵的提示,線上上提交了申請。
當然,他不是什麼聽天由命的人,申請交了之後,他還會繼續在格雷伯爵面前做工作。
然而,在他思考如何到格雷伯爵跟前優雅而自然地刷臉之前,麻煩就找上門了。
今天是週五,所以下午沒課,學生可以提前離校回家。
善初便在中午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學校,準備去附近乘車離開。沒想到,在他去往車站的路上,兩個高大的男生擋住了他的去路。
善初眼神掃過對面,發現他們並沒有穿雅典學院的校服:不過,單憑這點也無法說明他們不是雅典學院的學生。
因為這是週五下午,又是在校外,所有學生都能穿便服。
善初察覺到來者不善,抿了抿唇,問道:「有什麼事嘛?」
「就是你讓艾米莉小姐不高興了,是嗎?」高大的男生氣勢洶洶地說。
善初一怔:艾米莉?我讓她不高興?哦?說的是我和她在格雷伯爵那兒彈鋼琴的事情嗎?都差點忘了這件事了。
不是吧?
艾米莉看起來真的不太聰明的樣子,做壞事還留名呢?
善初有些懷疑對面不是艾米莉派來的,只是借著艾米莉的名頭做壞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善初以不變應萬變,「你們找錯人了。」
「還裝呢!」男生冷笑,「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聽話的了!」
「你是用哪隻手彈鋼琴,導致艾米莉小姐不快的?」另一個男生惡狠狠地說。
善初懷疑對面是弱智:彈鋼琴用哪隻手?當然是用雙手啊!
兩人眼看著要揍人了,善初見解釋也無用,當然就是——跑啊。
善初在亞洲人裡就已經是偏瘦的白斬雞,難道還能和歐美大種雞一抽二嗎?
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絕不會以卵擊石。
他把腿就跑,倆人撒腿就追。
很可惜,他這隻白斬雞連跑也跑不過大種雞。
就這樣,倆大種雞把白斬雞給拎起來了,兇巴巴地吼道:「你還跑不?」
善初說:「不跑了,我錯了。但你們真的認錯人了。」
「還嘴硬?」其中一個男生舉起砂煲大的拳頭,在空中揮舞,氣勢洶洶。
善初心念數轉:明明是兩個小流氓,要打就打,怎麼廢話那麼多呢?
就在這時候,前世一些記憶從善初的腦子裡猶如流水一樣滑過,拼湊起一個奇異的可能性。
善初想到了什麼,心中閃過一絲厭惡,臉上卻反射性的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嗚嗚嗚……救救我啊……誰來救救我……」
這時候,就聽得一聲斷喝:「是誰?!」
善初心想:來了來了,自導自演英雄救美的傻逼玩意兒來了。
從轉角緩緩走來的是一個身穿棕色絨面單排扣外套、搭配一條同色系的燈芯絨長褲、腕間搭配tank à vis手錶,身材高挑、面目俊秀,一雙灰色的眸子像是狼皮。
「哲夫?」善初假裝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