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念卡殼:他以前也沒喜歡過任何女孩子。
遊念便道:「我沒有喜歡過人。」
善初一臉感動,心裡卻想:吹吧你就。老油條還裝純情。
善初故作忸怩地搖頭,說:「我可不信。」
遊念只是笑笑,墨綠色的眼眸在燈光裡閃閃生輝,像是玻璃櫃裡的翡翠。
二人中午也不多吃,只是吃了沙拉,然後就離開了餐廳。
善初指著鬼屋,說:「我要去這個!」
遊念說:「好。」
二人便進了鬼屋。
鬼屋頗為粗製濫造,只是一片昏黑。
善初和遊念進屋的時候,遊念還用他低沉的嗓音說:「如果害怕的話,就抓緊我的手。」
善初便說:「我才不怕。」
遊念輕笑一聲,說:「如果害羞的話,抓住我的衣袖也可以。」
善初有點兒無語了,想說:你也撩得有點多,我們只是做戲。
遊念也不是撩他撩上癮了,而是察覺到格雷伯爵的存在了。
善初便說:「別小看人,我不害怕。」
「我知道。」遊念道,「你不害怕,也不害羞。」
善初笑:「有什麼可害羞的?」
遊念便說:「那是,我和你之間,總是我更容易害羞一些。」
善初都懵了:遊念天天泡實驗室的傢伙,到底是從哪兒學來這些土味情話的?
遊念是夢境的架構師,對於環境的變化自然更敏感一些。
他已經察覺到格雷伯爵來了,但他不動聲色。
當善初隨著鬼屋的參觀者往前移動時,遊念故意做出沒跟上的樣子。很快,他就和善初被人群隔開,遙遙相隔。
因為鬼屋燈光昏暗,道路曲折,善初一時也沒注意到。
等他注意到遊念不見了,他也不擔心:遊念這麼大個人還能跑丟麼?
只是,善初沒想到,遊念確實沒能跑丟,跑丟的是他自己。
這個鬼屋為了方便假扮鬼的工作人員出入,設定了不少暗道。
善初經過一條暗道的門的時候,不提防被拉了一把,猛地就被扯入了暗道之中。
他步伐不穩,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裡,那熟悉的安息香脂味讓他緊張的心瞬間放鬆下來:是格雷伯爵。
善初故作不知,假裝驚慌地問:「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格雷伯爵沒有言語。
善初抬起臉,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中輪廓。
格雷伯爵低頭用手指描摹善初的臉頰,就像是之前許多過夜晚做的那樣。
善初眯起眼睛,說:「別鬧了,遊念……」
格雷伯爵的心驟然抽緊!
格雷伯爵手下用力,捏緊了善初的下巴。
儘管燈光昏暗,但善初也隱約能看見格雷伯爵眼中乍現的兇光,就像是一頭猛獸,隨時要將他吞`拆`入`腹。
善初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但沒過一秒,熾熱的吻便落在他的唇上。
善初是歡迎的姿態,微微啟`唇,讓對方的舌頭能長`驅`直`入。
在格雷伯爵的記憶裡,這是他第一次在善初清醒的狀態下去吻他——但要說「清醒」,其實也真的談不上。
畢竟,剛剛善初可是喚了「遊念」這個名字。
格雷伯爵沒有一刻覺得這個名字那麼難聽過!
善初仰著頭,被迫承受著兇狠的、彷彿吞噬一樣的吻。
他雖然有些軟弱無力,但姿態還是迎接的。
這讓格雷伯爵心裡既是激動又是惱恨:他仍是把我當成遊唸了嗎?
因為是遊念,所以隨便吻他也無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