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成親後定是佳婿。”
一個極機靈的貴女立刻明白安樂話裡的意思,高聲道:“那看來是鈺郎對著公主,便截然不同。還是公主在他心中分量重,不愧是青梅竹馬的交情呀!”
“莫非我在諸位夫人心中,就是個輕浮風流的紈絝子?”
崔景鈺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一群女人都嚇得打冷顫。
崔景鈺站在樓梯口,扶著欄杆,英俊的臉上籠著一層寒霜,似笑非笑,卻是像盯著獵物的鷹隼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安樂都不禁有些心虛,強笑道:“女人家聚在一起嘴碎說閒話,你一個漢子聽了又當真做什麼?”
孔華珍見了未婚夫,卻是如同被欺負的孩童見了家長一般,兩眼蓄淚。
崔景鈺看她無助可憐的模樣,心中無奈又憐憫,走過去牽起她的手,道:“我帶你船頭看燈。”
孔華珍滿腹疑慮,也不好在此刻詢問,只得隨著他走了。
安樂冷眼目送他們下樓而去,隨即氣得抓了一個玉杯摜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一群貴女大氣都不敢出。
孔華珍聽到聲音,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崔景鈺安撫地緊握了一下孔華珍的手,低聲道:“別怕。她們嫉妒你,在胡說。”
他嗓音低沉溫柔,帶著神奇的魔力,安撫了不少孔華珍的擔憂。
“那個宮婢……”
“她是自己失足落水的。”
“那個都知呢?”
崔景鈺沉默了片刻,道:“是我替她贖身的。”
孔華珍的眼淚立刻淌了下來。
崔景鈺蹙眉道:“我同她並無什麼私情。”
孔華珍聽著,等他再說幾句。可崔景鈺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交單完畢,不再說了。
孔華珍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自己太多心,還是崔景鈺太不體貼。兩人沉默地站在船舷邊,看著像是親親熱熱地在看景。可是他們自己都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兩岸燈光如閃爍的寶石,喧囂歡笑聲沿著水面飄來。此情此景,教崔景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在沙鳴度過的那個火把節的夜晚。一般的燈火熱鬧,一般的歡聲笑語。
少女當時還穿著胡服,似個唇紅齒白的俊美少年。眉眼清麗,傲慢地掃他一眼,施施然扣弦,箭如流星劃過……
那盞白鹿燈,不知她是否喜歡。
“鈺郎,”孔華珍低著頭,臉頰燒紅,打斷了崔景鈺的沉思,“我知道段夫人來家裡請過婚期,都教伯父藉口推遲了。我……我其實是願意的……”
崔景鈺愣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時無語。
孔華珍以為崔景鈺沒聽明白,一咬牙,明白說道:“若郎君再請人來家,奴無論如何都會說服伯父點頭,定下……定下婚期的!”
話說完,自己也羞得不敢再看崔景鈺,埋著頭扶著婢女的手匆匆往船艙裡走。走到門口,孔華珍還是有些不捨,回頭望了一眼站立不動的崔景鈺,情意綿綿地柔聲道:“鈺郎,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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