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陪她一起,所幸護士也說了無大礙,不用太擔心。
回來時經過窗戶,倆人停下腳步,透過玻璃望向屋內。
徐朗從床尾坐到了床頭,手裡拿著清腸的水喂床上的人,喝完幾口,聞紅毓估計不想再喝,推他手,徐朗不讓,說了句什麼,聞紅毓無奈就著他手喝完,徐朗把水杯放在床邊櫃子上。
聞紅毓表情不太好,徐朗含笑摸摸她頭,又說了什麼,聞紅毓笑開,臉上少見地出現些小女人姿態,哪還是那個剛剛跟自己吵起來的人。
聞依唇角劃出笑意,看向徐朗,徐朗四十多歲,她叫叔其實把他叫老了,她至今覺得倆人的結合神奇,可後來漸漸明白,愛情這東西哪有什麼經驗、道理可言,來就來了,不分時間不分年齡。
她結婚後不常和聞紅毓住一塊,只偶爾回家碰上他們,也只和徐朗一起吃過幾頓飯,她不知道他們怎麼相處,但聞紅毓的狀態她能感受到,她擁有的是一段健康積極的感情。
聞依嘴邊笑容又慢慢淡去,她太忙,除了偶爾的電話聯絡根本不知道聞紅毓在做什麼,即使不懷孕,這次生病按照聞紅毓一直以來性格估計也不會告訴自己。
如果沒有徐朗,也就意味著她會倔強地一個人看病一個人做手術,而聞依將什麼都不知道。
聞依從不覺得一個人做事孤獨或者丟臉,她有能力不去依靠任何人,但有些事情體會過後才明白,困難無助時身邊的陪伴是一場及時雨,能把所有焦慮低落澆滅。
她和聞紅毓,也許都是幸運的。
秦南山察覺出身邊人狀態,溫聲說:“好了,進去吧,再坐會我們回家。”
“嗯。”聞依調整好情緒,提步進屋。
晚上快十點到家,秦南山簡單煮了兩碗麵條解決晚飯,又催著她去洗澡洗漱,躺在床上時已經十一點。
秦南山端了杯溫牛奶進來,聞依端在手裡一點點喝,若有所思出神。
秦南山坐上床,“想什麼呢?”
聞依不想喝了,把牛奶扔給他解決,拉了拉被子,輕聲說:“在想我媽。”
秦南山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好。
“我覺得我媽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是。”
聞依轉頭看他
() ,說起陳年舊事:“你知道過年時候我去你家你伯母說了什麼嗎?”
秦南山點頭,他知道,後來找過宣英,她告訴了自己,那會覺得十分對不起她和她媽媽,只能用最笨的方法,透過減少交往來保護她。
“你知道啊?媽告訴你的?”
“嗯。”
聞依說:“其實沒什麼,那些話對我們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我們從小聽的難聽話太多了,我是沒有爸的野孩子,從垃圾堆裡撿的,我媽不檢點、亂搞、沒人要。”
“我要是承受了十分傷害,那我媽只會是我的十倍,更別提她還要工作掙錢養我,雙重壓力。”
聞依眉彎了彎,臉頰漾出淡淡笑意,“所以我說我媽很勇敢,她在三十年前就能做出那個決定,在三十年後也能不顧眾人世俗的眼光來選擇自己的下半生。”
秦南山心疼,坐過去,把人攬進懷裡,“是,你和媽都很勇敢。”
“我有跟你說過我爸嗎?”
秦南山搖頭,“沒有。”
聞依輕笑一聲,“其實不該用‘爸’‘父親’這種字眼來稱呼他,用生理意義上的‘生父’更合適。”
“我媽還有舅舅舅媽都說他死了,我小時候懷疑過,因為我媽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總是很難過,像在回憶什麼,我那會也不懂事,追著她問,她後來生氣,那天晚上都沒心情給我做飯,讓我吃麵條。”
說到這裡抬起頭,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