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使大人大量,高抬貴手……”只見申伍伏在地上連連磕頭,顯然對老者極是畏懼。
“號鬼申伍……”老者瞅著地上的申伍,聲音彷彿中氣不足似的,緩緩的質問著。“你即為閻陰殿的鬼道眾,應當記得當初在鬼尊前發的誓言,說來聽聽看。”
“是……”不敢違逆老者的命令,申伍伏地低述著。“以此凡軀,恭獻鬼尊,魂化厲鬼,軀作憑生……如違誓言,如違誓言……”說到此處,申伍已是渾身顫抖,竟說不下去了。
“如違誓言,怎樣?”老者目光掃過去,冷然問道。
“如違誓言……如違誓言,即墜淵獄,萬……萬鬼噬身。”申伍顫抖著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老者,卻是如搗蒜般的磕起頭來。“請閻使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請閻使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
申伍拼命磕頭求饒,額前已是血肉模糊,然而老者卻是冷眼看著他,隨手搖了搖那根赤骨法杖。骨杖的頂端燃燒著蒼白的陰火,隨著搖動灑出一點來,在空中悠悠飄向地上的鬼道士。
申伍抬頭看見陰火飄來,嚇得鬼嚎一聲,當場蹦起來,不顧一切的轉身逃竄。性命攸關下,申伍把潛在的力量都激發出來,化成鬼影拼命逃向遠處。然而那陰火看似慢悠悠的飄著,卻是沒費什麼功夫便追上去,輕輕落在鬼道士的背後。
“呃啊啊啊啊!!!”
宛如指甲蓋大小的陰火,落到申伍背上的瞬間陡然膨脹,化成熊熊燃燒的蒼白火球將鬼道士吞沒。申伍的慘叫聲在被陰火吞沒的同時截斷,林守只看到火球中的人形被陰火焚燒著,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便只剩下一具骷髏架子來。
待到陰火熄滅時,連那骷髏架子也不復存在,原地只剩下一點飄蕩的怨魂鬼火,又慢悠悠的朝著那根赤骨法杖飄去。
“呵,成為老夫赤煞杖的囚魂,倒是勝過萬鬼噬身的下場。”
隨著怨魂鬼火被吸進骨杖,骨杖頂端的陰火似乎稍稍旺盛了幾分。老者陰笑了幾聲,從法杖處收回目光,朝四周掃視一圈,最後落到不遠處的粗眉少年身上。
“老,老怪物!看什麼看?”
林守嚇一跳的握緊祭劍,大聲質問道。“此處青河鎮是造師門的地盤!哪裡來的老怪物,還不報上名來?”
“呵,豎子無禮。”老者搖了搖骨杖,眯眼看著林守。“既然那廝已說了出來,那老夫也不必再隱瞞了……老夫名叫朱浩,乃是‘閻陰殿’的巡遊閻使,以前也有‘凋魂叟’的綽號,小娃兒可有聽過?”
“閻使……凋魂叟……”
這名號聽起來,老者在隱世裡怕是頗有名氣的魔頭,可惜林守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根本沒機會摻和到隱世紛爭裡面,對這些名號自然也是陌生得緊。
由剛剛的情況來看,眼前自稱“凋魂叟”朱浩的老頭,無疑是申伍之流無法比擬的強敵,而那根叫“赤煞杖”的陰火骨杖,亦是他生平未見的邪道厲寶。看著那團在骨杖頂端飄晃著的蒼白陰火,林守只覺得背後有說不出的陰寒,握劍的右手亦滿是冷汗。
“混帳!我管你什麼叟不叟的,你到青河鎮來幹什麼?如果想找那個墨匣的話,你可是找錯地方了!那東西已經被正道會給回收了!”林守丟擲這樣的話題,同時緊張的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墨匣麼,那東西和老夫倒是沒多大關係……”意外的是,朱浩竟然對林守提到的墨匣不感興趣,反而舉目眺望著青河鎮的方向。“倒是小娃兒,你是造師門的弟子?老夫早就聽說過青河鎮是塊難得的風水寶地,誰知今日一見,竟是比老夫想得還要好。”
“……你想幹什麼?”林守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握緊祭劍。
“呵,這塊風水寶地由個無名小派佔著,未免太暴斂天物了。”
朱浩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