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小心的清理著溫潤玉的傷口,發現血肉比方才更黑了,他的心下一緊,迅速包紮完傷口,再看向繡花。“現在這裡由你守著,本王要離開一下,一會兒就回來;要是她再有什麼閃失,本王就要你陪葬!聽見沒?”聲色俱厲,語氣的殺意讓人膽寒。
“是……賤奴死也不敢辱命。”繡花忙又跪下道。
接下來,柳旭轉身離開。
溫潤玉幽幽醒轉,胸前的疼痛在撕扯著她的神經——對了,她遇刺了,難怪她會這麼疼!
當她的視線開始對焦時,首先映入眼瞳的是一張焦急的臉孔——是柳旭!
“你總算醒了,喝這東西時人要清醒著才行。”
他的聲音迴盪在她的耳邊,她聽得不是很真切,像是在天邊似的;此時,鼻間傳來一陣熟悉的刺鼻香味。“什麼氣味?”虛弱的問。
“你忘了?是你最近才種過的東西。”
種過?難道是……她呆望著他。
他就坐在她的床邊,手裡端著一個碗,香味就是從裡頭傳出來的。“來,潤玉,起身,該喝藥了。”他有力的手臂抬起她的身子,儘量不扯動她的傷口。
但,很難!
她吃痛的悶哼一聲——除了她胸前的致命傷外,還有右肩上的刮傷,只要稍微移動,難免會牽動到傷口。
好不容易靠著床頭坐定,她低頭一看,傷口包紮得很整齊。
柳旭將在碗口舉到她唇邊,柔聲道:“喝下去,潤玉。”
她瞪視著碗裡那黑褐色的液體。
“趕快喝下,這可以救你的命。”他催促著她。
她看著他關心又急切的神色,知道這碗湯藥她是非喝不可,沒問題吧?腦中才剛閃過這樣的疑惑,就不禁失笑了——她現在這樣早就去了半條命,若要害她,不理她豈不是更省事?
她早晚會去見閻王,他何必費事端來一碗湯藥?辛羅葉算什麼?她照喝就是了,於是她一口氣喝下。
柳旭一直觀察著她的反應。
喝下湯藥的她只覺得下腹升起一股熱潮,等熱潮過後,又升起一股寒意,就這樣,熱、寒不斷交替。
一種不適感傳來,起先只是小小的感覺,接著這感覺不斷擴大,一直一直……
一直大到她的身軀終於無法負荷!
“啊——”淒厲的叫聲幾乎掀破了屋頂,她的身子不斷抽搐著,呼吸變得很急促,四肢在床上亂揮、亂蹬,身上的傷口又再次出血,瞬間將白布給染紅了!
尖叫聲一直持續著,柳旭用高大的身軀壓制著她,他心中痛苦得無以復加,彷彿在床上掙扎的人就是他自己!
就這樣持續了像是八百年那麼漫長的時間,她終於停止了動作,一臉的熱汗,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回事?她差點以為自己就要痛到斷氣了,她想問他那碗藥到底加了什麼鬼東西,效果會如此強烈?哪知她才望向他,便愣住了——
他就趴在她的身上,也正望著她——和她一樣的滿頭大汗,但不同的是,他的眼下掛著兩行清淚。
他在哭嗎?她有些不信的眨眨眼。“九爺,你……在哭嗎?”她很小心、很小心,非常小心的詢問,免得刺傷他的男性自尊心。
“沒錯,本王在哭。”他坦白承認,一點也不怕被她知道。
“你……你是在哭什麼呀?我都沒哭了,你哭什麼?再說你堂堂一個王爺哭成這樣,丟不丟臉呀?”她叫道——可能是剛才那碗藥的強烈效用,她的力氣似乎回覆了幾分。
“本王是在心疼你,你懂嗎?再說皇朝律法並沒有規定王爺不能哭!”他依然不停的落淚,孩子氣的反駁道。
她一時語塞,只能認為“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