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營門外,讓薛歷川記著時間正午便回,就讓他一個人進去了。
侍衛營除了有兩個相對較遠的院落專門用來訓練,其它院落裡都住著現役侍衛,因為大多都是城中官宦富豪人家送來的子弟,這會兒當值的都不在,不當值的便都出城回了家,唯有副侍衛長易俊還窩在他的廂房裡。
薛歷川站在房門外喚了聲:“易俊。”
聽到聲音,裡面的人立馬開門出來,激動的抱拳行禮:“大人,您回來了。”
“進去說吧。”
易俊馬上側身把薛歷川讓了進去,邊往裡走邊還不停抱怨:“大人您那天早上突然就不見了,仁王說是您已經被聖上接回宮裡,可是等我和兄弟們趕回來還是沒見著您,我連懲戒營都去探過,可也沒訊息,行止那小子明明比我們都先回宮,問他也是一問三不知,我又不敢去問聖上,這兩天都快急死了。”
“抱歉。”薛歷川跟侍衛營這些兄弟感情深厚,宮中危險,大家隨時都可能性命不保,平日無事的時候,便儘量互相照應,但是如今留宿皇帝寢殿的事,他也不確定能不能說出來,就只有對替他擔驚受怕的易俊道一聲抱歉了。
易俊倒是擺擺手,不甚在意的樣子,把人讓到屋中桌旁坐下,又動手給他倒了杯茶:“這又不是大人您的錯。只是大人您這次的事可大可小,失職的事還算小,就算聖上不追究了,但趕在這風口浪尖上,萬一被有心人懷疑您也是被十六王爺收買,故意壞事,那可就是大麻煩了,所以我才會這麼擔心。不過,看您現在樣子,氣色挺好,應該是沒受到為難吧。”
薛歷川之前倒是沒想過還有這一層,如今看來,也許正解釋了皇帝把他留在寢殿的原因。怪不得昨日會問他有沒有看清襲擊的人是誰,晚間又讓他講些江湖趣事,大概就是想知道他平日跟哪些人來往,有沒有可疑吧。
其實這事細推敲根本站不住腳,若是跟十六王爺這事扯上關係了,皇帝那是寧可錯殺也不肯放過,早就直接把人關進大牢受審了,哪會好吃好喝供在自己身邊。
但是薛歷川寧願相信這個說法,也不願去深究其它原因。想著既然皇帝是想查清他有無謀逆之心,他問心無愧,反倒可以在昭德殿安心住下去,好讓皇帝可以藉機調查清楚。
7轉變
刑部尚書何盛淵這兩日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跟著丞相嚴展玉一撥撥的拿人過堂問審,還要歸納物證整理卷宗,忙到三更半夜乾脆就住在了府衙裡,下人來稟報皇帝要進天牢提審犯人時,他正衣衫邋遢面容不潔的趴在書案上補眠,得了訊息立刻將自己收拾乾淨去天牢門口恭候皇帝。
皇帝只帶著幾個侍衛,並不見平日跟在身邊的林光秀,臉上神色似笑非笑的,看起來心情不錯,不像是來尋人晦氣的模樣。但何盛淵仍然不敢怠慢,天威難測,保不齊一把火就燒到自己頭上,還是小心為上。
天牢裡光線昏暗,偶爾起風從天窗小孔裡灌進來時便會嗚嗚作響,雖然並不像其它地字號大牢那樣潮溼憋悶,裡面也聽不見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但走在過道里,還是會覺得陰沉沉的有些��恕�
何盛淵恭謹的在前面帶路,心底祈禱著千萬別這時候出什麼紕漏來,等皇帝安穩的坐到了刑訊室裡,他才悄悄鬆了口氣,正理所當然的想著去把十六王爺提過來,皇帝卻發了話。
“把袁連凱帶上來。”
“臣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