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點頭道:“句句實言。”
須霞將那少女打量一陣,問道:“想必令尊也是武林中人了?”
華衣少女黯然道:“家父乃當年‘絕情谷’逐出弟子。”
須霞心中暗暗一凜,少女所說也是實話,但內情卻絕非如少女所說那樣單純。被諸葛門下逐出弟子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私心暗忖,這主使人是誰呢?久久苦思,仍不得要領,驀然,須霞啞燃失笑,暗道:自己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將那昏睡少女救醒一問,不就知道主使人是誰了麼?須霞一念及此,即向牆邊昏睡少女處走去。
她將罩單揭起,低頭望去……心頭一凜,不禁呆住了!
原來昏睡的少女竟是“絕情谷”谷主的女兒玲姑娘,也可說是須霞的情敵!
須霞略加檢視,即知玲姑娘中了逆穴手法,幸而對方下手極輕,同時也避過了極要大穴,否則,傷勢將很嚴重了!
玲姑娘雖然傷勢很輕,但卻昏迷不醒,須霞蠅也懂得解除逆穴禁制的方祛,但那方法相當費事,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完成的。須霞略一猶豫,情知賊窟不可久留,將姑娘挾在當肋下,奔咄了山村酒店。
所幸一路無人,須霞一口氣行了五十來裡,只累得她氣喘吁吁,香汗漓漓。
一處集鎮臨路旁山,此時不過申初光景,倘不是投店落宿的時候但須霞暗忖:自己男裝打扮身背一昏迷女子,未免有點驚世駭俗,而且前途多險,早一些解除玲姑娘穴道禁制,自己也早一些安心。
一念及此,腳下一緊,舍卻官道,徑奔集鎮而來。
只消半盞熱茶時間,已然走入鎮中。
這鎮頭上就有一處招商旅店,須霞連招牌也來不及看,就搶人了店中。
店小二不勝訝異地迎上來!須霞不等他開口,即搶著道:“快安頓一間上房,熱一大碟薑湯來,我這妹子中了風寒。”店小二這才一緩神色,忙不迭地朝後院裡讓!
時值冬令,行商本來就少,而且未到落店時分,後院裡一片寂靜,寂無人聲。
店小二將須霞引至一間西廂上房,連忙掩門而退,著手準條薑湯去了!
須霞將玲姑娘平放床上,自己坐著一旁側目調息,少時為姑娘解穴時,少不得要大動元氣。
須臾,店小二送來薑湯,須霞仔細地關門下閂,然卮走到床前。
因為彼此均為女兒身,須霞因此毫不顧忌地將玲姑娘衣衫盡遞。
玲姑娘體態端的美好,真個是玲瓏剔透,凹突分明,須霞雖非男兒身,觸目也不禁暗暗心動。
須霞稍停心神,運指一探,才知玲姑娘焦經一脈一十處穴道俱都被點,對方的點穴手法可謂奇佳了。
費了半個時辰的光景,須霞方解穴完成。
驀然。一股邪念在須霞心裡油然而生。
她想到一個極為惡毒的方法,只要自己暗中離去,玲姑娘在半個時辰後醒來時發覺自己赤身裸體,向店家一打聽,是同一個陌生子同來,玲姑娘必以為自己遭侮辱,她必定自覺形穢。遠離逍遙客而去,那豈不是給自己一個可乘之機?接著,須霞心裡又為之一凜,暗道:“須霞呀須霞!你怎麼想缸這樣下流的主意呢?師父為了失貞之痛,終身不安,玲姑娘的一生幸福差一點就要葬送在你這一念之間啊!
唉!須霞暗暗嘆息一聲,情緣早經註定,是半點也強求不得的。
想到這裡,須霞心情不禁為之一寬,拉開榻上被子,要替玲姑娘蓋上……
驀在此時,玲姑娘雙手一勾,摟住須霞頸項,嚶嚀一聲道:“相公,你怎麼按兵不動口哩!”
須霞不由大是驚駭,想不到玲姑娘竟是如此下賤,但看在逍遙客面上,強忍惱怒,疾聲道:“玲姑娘!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