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若不能登到那最高最安穩之處,就只有摔得比別人慘的份兒……
如今周氏外戚當道,皇上早就對周氏起了剷除之意,屆時,太子十有**是要被廢的。而除了太子之外,皇上最疼愛的、身份最尊貴的,莫過於宸王。
且這些年來,她細細品著,宸王絕對不是那胸無大志之人,而是頗有一番謀略。她不相信,這樣一個人中龍鳳,會不對那至高之位有所向往。
前路艱險……這容菀汐,即便再難對付,她也必須要將其剷除。
不為別的,只為活著,只為安穩終老……
宸王下了早朝,想著容菀汐定然已經見過那些姬妾們了,因而推了太子去天香樓的邀請,直接上了馬車回府。竟是對她的答案無比好奇……
太子看著宸王上了馬車,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心裡暗忖道:“這容菀汐,果然有兩下子……”
香來院中,盧姑娘在房中緩緩地來回踱步。半晌,忽然衝出房門去。
“姑娘……”秋燕跟了出去。
她的雙頰還紅腫著,心裡怎能不委屈?但做奴才的,除了忍氣吞聲、以求不出錯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雖說心裡是不想管盧採曦的死活的,可若不跟著,出了事兒,或許死的是她自己了。
“姑娘要去哪兒?”秋燕跟在盧採曦身後低聲問道。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平庸無奇。不出挑、卻也不是特別差。如此平凡,放在人群中,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格外注意。
“心情兒不好,出去走走。”盧採曦說著,則是往蓮塘那邊走。
今天是容菀汐第一次見姬妾,殿下下了早朝,定然是要到她的昭德院問一問情況兒的。而從府門到後宅,不管是從花園芙蕖那邊走、還是從涇渭柳林那邊走,這蓮塘,都是畢竟之路。
盧採曦一路腳步匆匆地到了蓮塘,坐在池塘邊兒的大理石護欄上,緩緩平靜了心緒。
看了跟在身旁的秋燕一眼,道:“對不住你了,在昭德院裡打了你。可你也要知道,我這是沒辦法。咱們兩個是拴在一條繩兒上的螞蚱,若我在這王府裡立不住腳兒,你再被派到別的地方,誰會重用你?也不過是一個粗使丫頭罷了。”
“是,能跟著姑娘,是奴婢的福氣。”秋燕道。
可心裡卻想著,即便從前只是個粗使丫頭,日子過得也要比現在自在得多。她倒是真希望靳嬤嬤當時沒有把她指給盧姑娘,這好差事,誰願意做誰做。
每日裡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自己出了錯兒,可即便如此,卻還是逃不了動輒打罵。心情兒好的時候、用到你的時候,就給你幾分好臉色,用不到你了、心情兒不好了,你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盧採曦往門口兒走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等下殿下來了,你可機靈一點兒,明白麼?”
“是,姑娘。”秋燕小心翼翼地回道。
盧採曦點點頭,便不再言語。而是在心裡想著些委屈的、悲傷的事情,開始醞釀情緒。
不多時,這一雙本就婉轉含情的眼中,便是淚光點點……
輕輕啜泣了下,往門口兒走來的方向瞧了眼,又底下頭來,十足的委屈。
不多時,略一抬眼,看到前方假山處有人走來。因而忙轉過身去,對著池塘,嗚嗚哭泣不止。
“姑娘,你不要哭了,奴婢看著都心疼……”秋燕低聲勸道。
“都是你這小蹄子辦事不利落,害得我得罪了王妃娘娘。今兒她剛來,對我就如此不滿,往後我在這王府中的日子,可怎麼過呢?我看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姑娘!”秋燕忙緊張兮兮地拉住了盧採曦,跪地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姑娘若是心裡不舒服,打奴婢罵奴婢都行,就是千萬別和自己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