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不住腳兒了。
但是她沒有這樣說。
當然,即便這一分辨站不住腳,太后卻也未必會斷定,他真的是主動冒犯秦穎月的。
但於面兒上,總是沒有什麼為他開脫的依據了。
太子覺得秦穎月這話有些不妥,覺得她說的太模糊了些,沒有清楚地指認出老三來。
但是看她俯首於地,不住地哭泣,卻也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她只是想起當時的情況,嚇傻了而已。畢竟她沒有什麼袒護老三的理由。這女人很聰明,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
太后沉默了半晌,目光在太子和宸王身上掃過。
宸兒對秦穎月的痴情,她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她不相信宸兒會是這樣沒有分寸的人。定是麟兒藉著那迷情之酒,聯合了秦穎月一起,設了這個圈套給宸兒。
“好了……慧美人,你不要哭了,哭得哀家心煩……”太后緩緩道。
“是。”秦穎月哽咽地應了一聲。
“哀家看出來了,你們都很委屈,各自有各自的苦衷……這事兒,本是個誤會,瞧瞧你們把這大喜的日子弄得!要怪,就怪老三你實在糊塗,不該貪杯。還不快向你大哥和慧美人道歉?”
“是啊……都是那酒鬧的”,宸王道,“改日我一定要去大哥府上,再尋了那酒來,喝它個三天三夜,看日後它還能不能醉了我!”
說完,向太子深揖了一禮:“大哥,是弟弟酒後糊塗,大哥莫要和弟弟一般計較。”
言罷,又向秦穎月施禮。
皇后使了個眼色給貼身宮女兒琉璃,邊曼然開口,打斷了宸王:“宸王,你莫要抬舉了她這個小小的侍妾。原本你們是在太學裡的同窗,你又是皇子,天生貴胄,豈有給她行禮的道理?快快請起,本宮替你免了給她的禮。”
“母后,兒臣善做主張,母后不會怪兒臣吧?”皇后看向太后,笑道。
“也好,宸兒,那就免了吧。”太后道。
“慧美人,你也起吧,別給哀家跪著了。原本陰差陽錯的,你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太后說著,看向一旁的薄嬤嬤:“哀家記著,前幾日內務府送來了一些極美的流光宮錦,你去找來,哀家要賞給慧美人。”
眼見這事兒要被太后這樣了結了,太子不動聲色地、輕輕拽了下秦穎月的衣角。
可秦穎月卻是不起身,又叩頭於地,哀哀悽悽地哽咽道:“妾身卑賤,自小兒便知道,受了什麼欺負都是應該的,不管受了什麼欺負、受了什麼侮辱,都別指望能有人出頭來給妾身做主,別指望有人能給妾身道歉……”
“妾身自知身份卑賤,如今太后賜的賞,妾身是萬萬要不得的。妾身雖然卑賤,卻也不是那為幾匹流光宮錦就能扔了自身尊嚴之人……”
聽著秦穎月這悲痛哀慼的聲音,宸王心內一緊。
他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被人以身份卑賤之故,給予不平等的對待。
如今皇后說她身份卑賤,不配受皇子的賠罪,太后也覺得如此,便不讓他施禮賠罪了。這些話,可是觸及到了月兒心底裡最敏感的地方。
出於對她的心疼,一時宸王竟然沒有意識到這話裡的意思。
但太子卻是心裡暗喜,心想秦穎月果然是個聰明的。如此言語,並未明說讓太后做主、並未明著指證宸王冒犯她,但卻將這一切都隱喻在其中了。其實這樣,反而比那哭天搶地的討說法要好得多。
“怎麼如此聽著,倒像是你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不是誤會那麼簡單似的?”皇后道。
“琉璃,你做什麼去?”太后看到琉璃趁著眾人不備,貼著門口兒出了門兒,喊了一聲。
琉璃只好停住腳步,回身施禮道:“太后,宮裡還有些事兒,